裴廷清番外2

惟你不可辜负

霍惠媛应该知道我是谁,在她重新换过一身衣服赶回婚礼现场时,她用眼神告诉我裴姝怡没事了,我这才放心下来,心无波澜地跟宁怜梦举行这场婚礼。

但我也说了我不是一个允许别人掌控、改变我命运的人,我做出来的,都是在我接受的范围内,我给宁怜梦戴上戒指,却无法说服自己去抱她、亲她,其实不是因为我对裴姝怡有承诺在先,而是对于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就连去吻她,演一场戏给众人看,我也演不了。

我选择了装晕,反正我正在戒毒中,因为身体原因突然晕过去,也不会有人起疑,而霍惠媛也在帮我掩饰,所以我和宁怜梦的那场婚礼进行到一半时,我就睡了过去,被人带到房间,直到宁怜梦和其他人勉强应付完剩下的一半婚礼,宁怜梦从浴室里出来后,我醒过来用手刀砍晕她。

原因很简单,依旧是我不爱宁怜梦,我无法对一个不爱的女人产生生理**,这也是我一直以来自控力如此之强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我是一个太清心寡欲的男人。

只是我既然娶了宁怜梦,却和宁怜梦没有夫妻之实,那么裴宗佑和宁家,以及宁怜梦所有的人我都要给一个交代,我更不可能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找一个男人来为我洞房,这是对我的最大侮辱。

我给宁怜梦灌下的那种药物是用中草药提取而成的精华,主要作用是催情,并且能让人产生幻觉,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实际上只是宁怜梦在意yin和自wei而已,她的那层处女膜是她自己破掉的。

我不觉得我对宁怜梦有多残忍,一来是因为在日本时我就想除去宁怜梦,她触犯了我太多的底线,再者就算宁怜梦是无辜的、是好女人,我依旧会这样做,对于我不在乎的、不爱的,为达目的我都会摧毁。

但另一方面我也不能杀宁怜梦,毕竟她死了,裴家还会有第二位少奶奶,而这个少奶奶之位已经不可能再是裴姝怡了,那么我何必再费心找来一个又一个挂名的裴家少奶奶?

李嘉尧和组织被项宇哲歼灭的这个仇我必须报,我始终不相信孟静会背叛李嘉尧,所以那天孟静和项宇哲结婚我过去了,最终找孟静要到了一个真相。

那时李嘉尧已经是在劫难逃了,孟静恰好也知道了李嘉尧得了胃癌,所以与其让李嘉尧死在警方手中,倒不如她亲生杀了李嘉尧,那一刻她的念头是必须为自己在警方那里洗脱罪名。

而杀掉李嘉尧是为了让项宇哲相信她不爱李嘉尧了,牺牲我这个最得力的下属入狱,也是为了取得项宇哲的信任,因为她知道裴家有权势,裴家能把我救出来,而蔚承树若是入狱了,未必会有人救蔚承树,所以孟静才没有供出蔚承树。

孟静舍不得李绍崇,也是为了让项宇哲以为她爱他,所以孟静把李绍崇带去了项家,而李绍轩在这件事情之前被孟静托付给了一个下属照顾,那个下属很聪明。

李嘉尧死后他知道项宇哲必定会找李嘉尧的儿子,那么不能把李绍轩送到项宇哲能想到的地方,比如不能送去李家或是孟家,最终下属把李绍轩送到了一所孤儿院。

我需要养精蓄锐,并且我心中从来没有把宁怜梦当成我的妻子,更不可能和她像普通夫妻那样朝夕相处、同床共枕,因此我以受伤需要休养的名义,在霍惠媛的帮助下去了国外。

事实上多数时间我依旧待在t市,聚集了组织里存活的十几个下属,在一个岛上生活下来,把这个岛取名为无间岛,组织命名为“m2k”,封我为王之义,无间岛上无论是地理位置和自然资源都占据着最大的优势,最初钱财来源靠贩卖岛上的珍贵药材,又或是射杀野生名贵动物,贩卖渠道借用的是霍惠媛的人脉关系,她暗中支持、帮助了我很多。

后来组织里差不多有点钱了,我便禁止那些珍贵的药物和动物再被毁坏,这时我们的钱财来源靠收买秘密,再以高价卖出去,说起来很简单,比如哪位官员或是商人作奸犯科了,总会有敲诈、勒索要举报他们的一些对手存在,我让下属用金钱从他们的对手中买下他们违法犯罪的证据,再让组织里的人借此以更高的价钱卖给那些官员,保证官员不会被揭发。

当然,所谓银货两讫,他们再出事,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而组织里的人员扩张也并不难,一般都是一些流亡、逃窜、或是正在被通缉的罪犯,能作奸犯科而有一段时间还没有被绳之于法的人,都有一些本事和头脑,而我要的也就是这些有点智慧的下属,继而培养他们成为更全能的人。

多数时候他们由我指定的下属进行某些方面的培训,而少数时候我会戴着银色的面具出现在他们面前,并没有让他们知道我是首领,只是让他们称我为教官,他们只以为我是组织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第二首领。

另一方面我还要发展我在白道中的生意,凭借我自己的实力,三年来最终在商场里崭露头角、成为新秀,当裴宗佑渐渐不能掌控我,却又不得不重用我的时候,他只好给了我实权,让我成为了裴家财阀的第二掌控人,而建立组织的第二年差不多稳定下来时,我把李绍轩从孤儿院带回了无间岛,由我亲自教养。

他不像其他人称我教官,也不叫我伯父或是叔叔,他一直都尊称我为“您”,我知道这是从心里的一种崇拜,有李绍轩这个孩子在,我一个人也不至于太孤单;再者我还要应付裴宗佑和宁怜梦对我的暗中调查…………如此等等,我每天太忙了,以至于无暇顾及其他,比如我根本没有空闲的时间去想裴姝怡、去回忆我的过去,我只是清楚地知道我必须走下去,毫无停歇地走下去。

然而当我一旦停止下来,休息或是睡眠的时间,我还是会想裴姝怡,但我不允许自己想她,因为每次想起便是止不住撕心裂肺的痛,我怕我会再次堕落,用吸毒或是其他的放纵方式,让自己堕落。

在每次想到裴姝怡时,我要么让自己忙碌起来去做其他的,要么借用各种药物来强迫自己休息…………如此反复、如此循环,三年时光漫长,却也短暂,仿佛只是一晃眼间,便这样不动声色地过去了。

三年后,我终于积攒了足够的力量,在有绝对的实力找项宇哲复仇的情况下,我以正式的裴家财阀长子的身份回归,而命运再次发挥了它的奇特之处,让我从某地出差回来时,恰好在机场遇到了从日本回国的裴姝怡。

那天下午刚下飞机,我就知道有人跟踪我,企图刺杀我,而这三年我显然树敌不少,一时间不能判断要刺杀我的是谁,往出口处宁怜梦的身边走过去时,我听到背后有人用童稚柔软的声音喊爸爸,也是那一时刻感觉到有对手在背后盯着我,因此机缘巧合之下,我顿住了脚步。

紧接着没有多久,我就被突然跑过来的小男孩抱住了一条腿,他用特别开心的语气喊我爸爸,那一时刻我的胸口仿佛被重物击中,狠狠地一震,有那么几秒钟,我想着是不是裴姝怡当时肚子里是我的孩子,而如今她带着孩子回来找我了?

但我没有允许这个念头泛滥。

我只是微微垂了一下眉眼,瞥过那孩子一眼,对上了他那双奇异的、深褐色的眼睛,那里头充满了好奇、迷惘、期待和纯净,也是我见过的这个世上最漂亮的一双眼睛。

我再次被震住,但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时,宁怜梦已经上前扯开了那个小男孩,甚至甩了小男孩一个耳光,而对于无关紧要的人,我自然不会去理会,想提醒宁怜梦注重自己的身份和修养时,那个曾经背叛我、让我差点丧命的女人跑了过来。

三年的时间,裴姝怡变得越发成熟、优雅,有一种不动声色的知性美,介于职场女性和为人妻子之间,不强势、不贤淑,而是稳重和从容不迫,会让看到的人产生安全和依赖感,不可否认这是我曾经对自己妻子定义的标准,无论是最初,还是现在,她的成长和改变总是我喜欢的样子。

但我却早在三年前就放弃爱她了,也没有打算让自己再次爱上她,所以我看到她,也只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而已。

项宇曜也跑过来时,我才知道那个小男孩是裴姝怡和项宇曜的儿子,而依照裴姝怡的性子,会打宁怜梦也在情理之中。

我对宁怜梦没什么感情,我只保证她不死就可以了,她自己惹了事,在不影响我的情况下,我不会帮她解决,而我也知道宁怜梦和那两个下属根本不是裴姝怡的对手,我的人也只听从我的吩咐,因此最后裴姝怡赢了,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更不会帮宁怜梦报仇,只当做看了一场戏,结束后我波澜不惊地转过身,却再一次敏锐地感觉到背后有人盯着我。

在我猛地回身的那一刻,我对刚好在裴姝怡前面的那个男人先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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