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来听听,他是怎么证明自己的实力的?”Clare对这个从未蒙面的人不以为然,“哗众取宠的人我见得多了,有真材实料的根本没几个,大多都是些混吃混喝的鼠辈。”
Wayne急忙说:
“不不,他可不是鼠辈,他真的很神奇!我起初也以为他就是个疯子,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人多半是个神经病,他老是前后晃啊晃啊的。但很快他就用实力震惊了我们,他能悄无声息地躲开警方所有人员的眼睛进入到Len的房间。”
“你显然已经被他折服了呀Wayne。”
“如果你说折服,应该是我们大家都很折服。”Felix说。
“哦?”听一向沉着冷静的Felix也这样说,Clare才打起精神:“那么,讲讲吧,这人是怎么回事?”
Felix说:
“两天前,Harry和我从你这儿回到米尔斯酒店,我们当时就见到了那个人。他展示了一下自己惊人的才华,只因为看了一眼值班表就推测出Wayne是Wayne,他还说他要和我一起查案。Harry起初没有答应,他却预言S国王子很快会向我们施压,到时候我们就只能找他帮忙,事实证明他说得对。”
“他这么厉害?”
“他真的很出色。他只是在Len身亡的房间看了几分钟,就发现了我们这么多天都没有发现的线索。按我的估计,如果他不出现,这些线索我们这辈子恐怕也发现不了。”
Clare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太相信。他也开始对这个人感兴趣了。
Wayne说:
“是真的,是真的,Clare。当时他就跟我们说,Len其实并没有看桌上那些王子妃的材料,而且当晚他见过凶手,最令人震惊的是,他居然只凭自己看了一眼现场,就知道你没有透露当时完整的情况。”
“他胡扯!”Clare激愤地说:“我还以为他有什么了不起。我有什么必要瞒着你们!现在我可还是背着嫌疑的人!好啊,嫌我的冤屈还不够,还要让我再多背个黑锅吗?!而且他身为一个局外人怎么会知道我说了些什么,又没说什么?”
Felix说:
“冷静点,Clare。他是从那帮不开窍的S国警员那里搞到了审问你的笔录,而且他说这简直一点难度都没有。但当时我们还难以相信他说的话,所以Harry本打算不再理他,然而正如E所料,S国王子当天就找上门来,警告我们两天之内必须有所突破,必须要将案情向前推进一步。情急之下,Harry想不到什么好办法,E可以说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所以我们不得不回头去找E。当跟他保证让他加入调查之后,他才答应给我们解释他为什么做出那样的推测。正是他的这番推测,让我们相信,回头找他,绝对必要。”
Wayne在旁边激动地点了点头,显然是要讲到令他兴奋的地方了。
“那家伙说:
我之所以确信Len在死亡之前没有看桌子上的材料,是因为桌上的那些材料和台灯的朝向不相符合,另一个证据是,那台灯是一个光照面积很小的窄口台灯,虽然灯泡碎了,但还是可以推测出它发出亮光时照射的区域,对于那个区域来说,Len如果在看材料,就正好处在边缘地带,正常人不会这样做,光线太暗了。而且,那些材料摆放的朝向与椅子的朝向也不是完美匹配,坐在那把椅子上看材料,说什么都会有点别扭。试想一下,一个椅子稍微左倾,身体又斜坐在椅子上的人,怎么能够把材料摆放得这么正呢,乱糟糟的床铺证明他可不是有强迫着的人。”Felix看了一眼愣住的Clare,说:“我亲身试了一把,以现场原有的样态坐在那里看材料,的确很别扭,而且很难把材料放回到正中的位置。”
Clare说:
“好吧,就算他是对的,但这又怎样,Len在死之前有没有看那份材料又有什么关系?这不过是细枝末节。”
“我们当时也问了这个问题,他接着说:
这很重要,大半夜的,Len没有看桌上唯一的一份材料却坐在书桌前,这很不正常。如果知道了这是为什么,整个案件就有答案了。此时我继续观察了那破碎的灯泡,虽然你们拿了一些碎片用来作证据,但大部分碎片都还在现场,你们居然没发现,那些灯泡的材质有问题!那上面涂有一层特殊的凝胶,它又薄又少,但是作用巨大。据我了解,它能改变灯泡光照的温度。具体能够变化到什么程度,我要做了实验才知道,但是它的效用在那个Clare闯进去时应该还没有散却,因为当时灯泡才刚刚破碎,所以当时室内的温度一定不寻常,那个人却完全没提及,所以我说,他有可能是无意识的隐瞒了什么。”
Clare陷入回忆中,喃喃地说道:“怎么会呢……我不记得有什么……不对……似乎是的……噢,噢!我想起来了,你们记不记得,两天前我跟你们叙述时,说看到Len身边的血迹,我感到浑身一热,我想可能那并不是我情急之下的生理反应,而是在书桌旁边真的很热!”
Felix兴奋地说:“是的!就是这个!我当时也曾经感觉到灯泡有异样,外表皮太光滑了,但是我没放在心上。昨天E已经告知我们,经过实验,他证明那层凝胶是ProteinSimple公司内部专用的一种工业凝胶,用于制造蛋白磷酸化分析系统的实验。它能够使灯泡照亮的区域维持在38~40摄氏度,范围相对普通灯泡非常大。凝胶让大量的热能贮存在灯泡内,使灯泡的寿命迅速缩短,在凌晨的时候,就爆炸了。从爆炸到你闯进房间,中间不过数分钟而已,异常的高温还没有完全消散,所以你能感受得到。”
Clare眼睛里闪了一下光,接着又耸耸肩,哼了一声说:“好吧,他的确有点小聪明。那关于Len曾与凶手见面这一点,他是如何推断的?”
“脚印和手术刀。”Felix说,“E在见到我们之前做了详尽的盘查,他在米尔斯酒店旁边的公园深处,发现了一把半埋在地下的手术刀,刀上没有指纹,但地上有隐约的两个人的脚印,他在进入Len的房间后发现,Len的脚印和其中一个吻合。”
“这么重大的发现,为什么你们当初没发现?”Clare问。
“那公园的范围很大,E发现手术刀的位置又很偏僻,我们难以想象那里居然还会有线索。”Felix如实答道,“不得不说,E这个人既聪明,又缜密,还有着强大的行动力。”
“啊……莫非……我问你们,”Clare有点惊喜地说,“他是个东方人吗?”
“是的,你怎么知道?这几天怎么这么多未卜先知的人?”Wayne说。
Clare思虑道:
“果然是吗……那还真是奇怪……那么,他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吗?”
“他马上就要公布了,所以召集我们下午1点前赶回酒店,我们现在是来接你的。”
“接我?也就是说……”
“是的,E和S国的警员已经交涉过了,他们已经放弃了对你的怀疑,待会他们也都会回到酒店,听E对整个案情的完整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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