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这事麻烦

下面应该怎么和梁小施说？我开始纠结这个问题，说实话，不行，怎么说？难道说是林影儿想出来的？这样不就露陷了么？如果说我自己想出来的，不可能，我不知道那么多，如果不是和林影儿交流过，又没有和王诺诺交流过，怎可能知道？关键是傻子都知道这事肯定只有林影儿那么聪明的，又是在苏巴南身边的人才有所了解，别人不可能了解。

说假话没有说服力，梁小施肯定不愿意放弃，弄不好反而更加强烈的、不惜一切地的要干掉苏巴南，结果非但干不掉苏巴南，还会搭上自己，这是我特不愿意看见的结果。

总之，这事麻烦啊，说真话不行，说假话更不行，左右不是人，都怪林影儿情报工作没有做好。

我还没有纠结完，段娆回复了：刚忙完，休息了几天再回来的感觉很不好，大堆工作堆着，今天估计要加班。

我：这么惨？发工资啊，我还想着和你去潇洒呢！

段娆：周末去吧，指不定明天都要加班，客户部有点乱，王总监不在状态，精神恍惚的，好多工作都出了问题，不过有一个好事，林丽群那边已经松了口，我和王总监一起去谈，半小时后出发。

我知道，梁小施成功了，当然这绝对会成功，毕竟她和林丽群蛇鼠一窝。只是我实在高兴不起来，段娆说王诺诺精神恍惚，伤的那么严重吗？按王诺诺的性格，可能，这得要尽快找王诺诺谈谈，不然不用苏巴南加把劲，王诺诺就已经被自己打败。

我：周末见吧，我也忙，等会中午得出去办事。

段娆：嗯，先不说了……

我调整了一下心情，把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但没做多久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打开林影儿的对话框，发了一句话过去：对了，还有一件事，梁小施让我复制你的手机通讯录，你觉得她要怎么样？

林影儿半天没有回复，不知道在忙什么，我也就继续自己的忙碌了，到了午休才收到林影儿的一句话：不知道，她要就给她吧，想好获得的过程，不要露陷。

我：那你觉得我该怎么给？

林影儿：白痴，去电脑城买个手机数据复制的工具。

我：手机数据复制的工具贵不贵？你给我报销不？

林影儿：十块你都想着要报销，你还算一个现代人？你进化完没有？

我：你知道价钱，你肯定干过这种事情，我就想套你的话而已，你真无耻，到别人复制你的了吧？记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林影儿没有回复，下了线，我乐呵呵锁上电脑往外面走，同时给段娆发短讯，问段娆回来没有？短讯发出去，我刚走到饭堂门口就已经收到回复，段娆已经回来，并且合同已经搞定，她此刻就在饭堂。我立刻往回走，我不是想找段娆，而是想找王诺诺，我到后楼梯给王诺诺发短讯：诺诺，我们谈谈吧，我在后街的西餐厅等你，不见不散！

短讯发出去，我连忙离开公司，离开大夏，往后街的西餐厅走去。

到了西餐厅，找到座位坐下我就开始了各种担忧，王诺诺会来吗？不会来吗？我真不知道，按照王诺诺那大爱的性格应该回来，但受伤了有可能不来，就当不认识！

时间一分分过去，半小时就那么溜走了，侍应生已经来了两遍问我要不要点食物？我拒绝过两遍，第三遍实在不好意思说还在等人，所以点了一份套餐。

侍应生走开以后，我注意着手机看有没有回复或者来电，同时目光不忙往门口方向看，周而复始的那份心情尤其难受。如果王诺诺不来，会特别麻烦，但王诺诺来了好像也不见得很好。这人吧，真不能随便犯错，有些错一旦犯下，用多少东西都无法弥补回来。不是人人都像上帝那么能宽恕人的，就王诺诺那么有大爱的人都不一定能，如果遇到的是没有大爱的，比如林影儿那种黑色的天使，就等着被记恨，甚至被诅咒一辈子吧！

很快，时间又过了十分钟，我点的套餐已经上了一半，等的王诺诺一如既往没有出现，我只能又发过去一条讯息：诺诺，我还等着你，还是那句话，不见不散！

结果仍然，王诺诺没有回复，我点的套餐全部端了上来，我只能先吃东西，吃完继续等。

两点，然后两点半，已经到上班时间，没见到我回去，乔楠打来电话道：“我的杨大总监，你还不回来？是在外面办事么？”

我嗯了一声道：“有事吗？”

“开会算不算事？”

“我怎么不知道要开会？今天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发工资，你是部门领导，你要参加，不然谁负责领赏？难道你觉得梁小施还给亲自给你送过来？”

我想了想道：“我没空，你想个办法吧，要不你代表我去。”

乔楠很郁闷：“我想去，但我要有资格才行。”

“那你帮我一个忙，看看王诺诺在不在公司。”

“你想怎样？开会啊，你跟我开玩笑呢？”

“不是玩笑，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挂断了电话，等待着、观察着，我不敢离开，因为说好了不见不散，这个不见不散的时间至少应该在西餐厅结束营业的时候，否则王诺诺有又话说，最怕的还是王诺诺在外面盯着，就想看看我在乎工作还是在乎这个不见不散，所以没办法，只能等，这话说大了，苦果要自己吃。

五分钟后，乔楠来电话说王诺诺在办公室，我连忙问：“你确定？”

“废话，我现在还在客户部办公厅，等等，王总监出来了，脸色很不好，很生气似的。”

我想了想道：“你跟着她，看她干嘛去，如果出公司，告诉我。”

“你到底要怎么着？你这不是坑我么？我怎么跟？我能上高层？她这是去会议室……”

“那没事了，就这样。”

挂断了乔楠的电话，我纠结着，看来王诺诺是无动于衷啊，等还是不等？回去参加会议也来不及了吧？

最终我选择等，用手机看新闻，打发时间。

过了五分钟，手机响起来，显示林影儿的号码，我知道这肯定是质问我为什么不到会的电话。

果然，我猜对了，刚接通林影儿就道：“杨总监，你在外面工作？”

我道：“对。”

“你部门的人怎么不知道？”

“我没有义务向她们交代吧？”

“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不？”

“工作日。”

“发工资日的例会，所有部门主管已经到齐，除了你，回来以后你最好解释清楚你去做什么工作，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按制度办。另外，下不为例，需要外出的工作请合理安排好时间，不要在例会的时候外出，知道吗？”

“知道，林总监教训得是，我肯定会改进，好好工作，天天向上。”

林影儿噼啪挂断了电话！

戏做完，我舒了一口气，继续看新闻，看的有点无聊，所以给黄老实打了一个电话，原本是明天周五才打的，提前一天吧，刚好发工资，要汇款回去。这个电话说了有十分钟我才挂断，然后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看见一个白影走进来，不是王诺诺是谁？

天，经过无数次历史验证，真的坚持就是胜利，所有不是以坚持得到的胜利，都是侥幸，都是无耻的窃取。

我心里无比喜悦和激动，不过随着王诺诺由门口方向优雅地一步步走近，看见金枝玉叶的她短时间内变得有点残花败柳的味道，心里的喜悦和激动瞬间就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深深的罪恶感和无穷无尽的落寞。那感觉真的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就仿佛结婚了，把志玲姐姐娶了回家，结果要洞房的时候掀开头巾一看，竟然不是志玲姐姐，而是凤姐，那种想把自己千刀万剐的心情。

终于，王诺诺走到坐下了，她脸上没有了往日的优美的笑容，声音更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和慈悲，变得很冷，就仿佛刚从北冰洋捞起来似的，她道：“有话快说，说完各走各的路。”

我心痛着道：“诺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王诺诺道：“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自己，而不是问我。”

“你相信梁小施说的话？她故意给我泼脏水，诋毁我。”

“我相信自己看见的。”

“你看见什么？”我有点不自然起来，思考着、回想着，前几天有什么秘密让王诺诺见到了？好像没有，前几天正常的不得了，“我们坦白来说吧，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天灾人祸人死楼塌，或许我做过欺骗你的事情，但当时我对你说的那句话，绝对发自肺腑，就是无论未来怎样天翻地覆我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身边。”

王诺诺露出一种我从来没有在她脸上见过的愤怒，温静如兔的她仿佛突然间变成了一头张牙舞爪的狼：“你站了吗？你确定吗？到现在你竟然还骗我？坦白，你对得起这个词吗？虚伪并不可怕，请不要把虚伪以真理的姿态灌输给我，因为我会忍不住抽你。”

我冷汗横流，这个王诺诺是不认识的、是恐怖的，我声音极其不自然：“我一直站在你这边，我怎么就骗你了？”

“我的U盘数据怎么流传出去的？知道里面是什么数据吗？”王诺诺惨然一笑，“是客户资料，我在劲霸集团的生存根本，虽然只是一半，但这一半流传出去已经非常严重。或许这怪我自己吧，我就因为不相信梁小施说的话，所以用真数据试探你，我亦因为相信你，所以相信数据不会流出去，结果我信错你，我其实可以用假数据，我白痴、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