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她的套路用对了。陈永峰对陈默学习钢琴的趣事很感兴趣。
本来是送到巷口也就差不多了,但是陈永峰想多听一点,不知不觉就送出去了很远。
“婷婷老师,我们默默在学习钢琴这一块,让您多费心了。”
“默默她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用客气。”
“好,那今天我就送您到这里了,您回去路上小心。”
“好。”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默默她哥,我发现,有你在旁边旁听的时候,默默学习得特别认真,如果可以的话,你以后可以经常旁听她的钢琴课。”
陈永峰点点头,“好,以后周六晚上的课,我都尽量陪着她。”
钢琴老师非常高兴地走了。陈默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狠狠地利用了一次!
待陈永峰回了家,陈默已经把老师布置的作业练习着弹了整整五次了。
“哥,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诶呦,是不是都快送到家里了啊。陈默在内心欠欠儿地想。
“她一直跟我聊你学钢琴的事,所以不知不觉就多走了些。”
“哦~~~”
陈永峰奇怪地看了一眼特意在拉长音的妹妹,“你怎么了,怎么一副阴阳怪气的。”
“没有啊,我去洗漱。”
“去吧,洗好了带着作业跟理科书来我房间。”
说罢,陈永峰不顾陈默的呼喊声,转身走出了钢琴教室。
不多时,已经换上了舒服居家服的陈默,抱着书,到了陈永峰的房间。
陈永峰指了指自己书桌对面的椅子,“坐。”
“哦。”她不情不愿地坐下来。
“刚才吃饭的时候,说是让你有自己选择未来的自由。但是不代表,你就可以开始在学习上散漫,知道吗?高中要念,大学要上的。”
“啊?大哥,那还叫我有选择的自由?”
“你可以选择,上完大学再去当兵,或者上完大学再去种地,什么都行。但是要上完大学。”
“。。。。。。”听了这话,陈默一度以为,哥哥也知道未来要发生的事一样,自己如果上了高中,再多三年,正正好好能赶上1977年恢复高考。
“不要沉默,来,告诉我你知道了。”陈默努努嘴,大哥现在凶死了,一点都不温柔。
“好的,我知道了。”不然她也是要选择上大学的,1977年正好,这种天机怎么会放过呢。她对读书,对象牙塔内的生活,还是很向往的。
听了陈默的回答,陈永峰满意了,他拿过她的书,开始给她补习初中数理化。
“大哥,你再讲一次!这里没听懂。”
陈永峰在心里莫莫叹气,这个难度对于他来说,就好像是1加1等于2。
陈永峰耐心地讲了很多,讲到陈默昏昏欲睡。
他看着直点头的妹妹,无奈地笑了,在外面,有人想问他一道解决项目的题,那都是要付钱或者托关系找他的,结果她现在竟然给他睡觉。
“默默,回房间去好好睡吧。”
陈默别的听不见,一听到‘好好睡吧’。恨不得高呼谢主隆恩,书也来不及拿,转身就跑。
她回了自己房间,钻进蚊帐里面,闭眼就睡。
学,她是会继续去上的。
——
周一中午,B大数学系教室办公室。
“陈老师,很久之前来办公室找过您的那位杨晶晶,在外面等您了。”
陈永峰很意外,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拿起手边雷打不动的四个包子,“来,这个给你吃了吧。”
他放下手里的笔,拿上饭票,往外面走。
办公区外面的走廊,杨晶晶正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她依然瘦弱,眼睛依然清明。
“好久不见,杨医生。”
“好久不见,陈老师。”
他们两个确实好久不见了,杨晶晶现在已经是北大医心内科的住院医生。(她还不是主治医师,一般要毕业工作五年后,才有机会开始申请升级。)
“杨医生,今天怎么有空回母校了?”
“生产队的驴,都要歇一歇。今天明天终于轮到我休假了,我想念食堂的饭。”
“你看,这不正好了么。”陈永峰扬了扬手里的饭票,“走吧。”
杨晶晶笑了,“行,我要狠狠宰你一顿。”
随着工作的稳定,杨晶晶在面对陈永峰的时候,已经开始自信起来。
“走,吃穷我。”
两个人并肩往食堂那边走,快一年没有见面的两个人,依然没有一点生疏的感觉。
“工作怎么样,很难吧。”
“嗯,不简单。除了面对病人,治病救人,还总是要培训、开会、考试考试考试,不停地考试。”
“对你来说,应该都可以应付。”
“是的,目前还应付得来,”两个人打好了饭,找到老位置坐了下来。陈永峰习惯性地把自己的食物往杨晶晶的面前一推。
“夹吧。”
杨晶晶心里笑了,这个习惯他还是没有变,这个习惯是在她很穷的时候养成的,那个时候自己馍馍就白水,陈永峰‘可怜’她,每次遇到一起吃饭,都借故给她改善生活。现在,在自己吃之前,还是让她来选爱吃的挑走。
杨晶晶从陈永峰的盘子里面选了自己有兴趣的,又把自己的一碗鸡蛋糕递给陈永峰。
陈永峰欣然接受,端过来就开始喝杨晶晶的那碗鸡蛋糕。她已经不穷了,给家里支援之后,在这个大城市养活她自己依然很是绰绰有余,所以习惯还在,但他们已经从他单方面地给,转换到了两个人互相分享。
杨晶晶看着,许久不见,越发帅气的陈永峰,无奈地想到,成吧,他的条件越来越好了,看看他的身高、身材、谈吐,再加上老师与学霸双重BUFF的加持,估计喜欢这位陈老师的女生,已经排到法国了。
苦笑,无奈。
当初,也不知道他的哪一句话,哪一个动作,亦或是挨饿时候他递来的食物,不知道到底从哪一个时刻开始,她喜欢上了他。
认识已经十多年了,从高一,到大一,她五年制毕业,已经当了这么久的医生。
彼此是朋友,是熟人,这层窗户纸是她能留在这么优秀的他身边的最后屏障了吧。
“我二十六了。”
陈永峰对她这没头没尾的突然一句,说得有些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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