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前天日子在一家字画店里花的低价淘出了一批上好的字画,段老弟正在羡慕老夫的运气呢。”沈涛呵呵一笑:“怎么?贾大人也对这等雅物感兴趣?”
“沈兄,您也太小瞧贾大人,贾大人风流儒雅,想必在字画上颇有造诣。”段戈也笑道。
“造诣可谈不上,也就是喜欢凑个热闹。”贾天祥回道:“哪天大人有空,卑职一定去看个新鲜,到底什么样的字画能让大人如此高兴……真是让人期待啊。”
“好,就这么说定了。”沈涛笑得非常欢快。
就在这时,姬胜情与天雨从内室中回转过来,姬胜情皱着眉头道:“光明教的救世圣者蒋维乔何在?”
杜兵连忙上前接道:“陛下,蒋圣者正在后院休息。”
“宣!”
护驾而来的黄门侍卫统领郑星望高声向外喝道:“宣蒋维乔见驾!”
随着黄门侍卫的高唱声,时间不大,蒋维乔急行而来,走到当间双膝跪倒在地:“光明教蒋维乔叩见陛下。”
“蒋维乔,人都说你医术高明、能救死扶伤,朕来问你,钱大将军已经昏迷数日了,为什么一直不见清醒?”
“陛下,其实大将军的伤势并不严重。”蒋维乔出语惊人。
“哦?”姬胜情的神色是又惊又喜。不止是姬胜情,在这宽阔的客厅落座的二十多位朝臣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钱不离的生死无疑在左右着姬周国的未来,在眼前的情势下,这是最紧要的消息了。
“只不过……只不过……”蒋维乔脸现犹豫之色,并且抬起头向四周的朝臣们看了看。
在场地人都是朝廷中地头面角色,谁能看不明白蒋维乔这种小动作?但是钱不离伤势沉重与否的消息太重要了,这么走大家都有些不甘心。
“蒋圣者,有什么你就说吧,自从钱大将军遇刺以来。大家无不是日夜忧心忡忡、寝室难安。大将军的生死可是关系着帝国安危啊!有什么话就当着大家的面直接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心里有个数,难道蒋圣者还信不过我们不成?”沈涛悲天悯人的接道。
姜还是老的辣,沈涛轻描淡写就把姬胜情后路给断了,如果姬胜情坚持要单独与蒋维乔密谈,无疑代表着她信不过这些朝臣。
姬胜情看了天雨一眼,无奈的点点头:“蒋圣者,你不要顾忌。这里的人都是朕地心腹,该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好了。”
“大将军的伤势并不重,但凶器上的毒却是很棘手,当时我得知大将军遇刺,赶到公爵府的时候,毒已经扩散了……”
姬胜情蓦然站起:“你是说大将军已经……已经……””
“陛下您误会了,我已经把大部分毒素都引了出来。但是大将军体内还有余毒,现在毒气已经入脑,这个……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你给朕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大将军还有没有救?”姬胜情厉声说道。
“大将军生命倒是没有危险。但余毒很难清除,我至少也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让大将军完全恢复健康,在这段时间里。大将军会有偏头痛的毛病。”
姬胜情长松了口气:“你这个救世圣者……这等小事也用得着如此郑重么?只有你有把握医治钱大将军就好,朕会重重奖赏你地。”
“我是光明教的救世圣者,钱大将军是光明教的教主,医治大将军是我的本份。”蒋维乔再次拜了下去:“但是……陛下,这偏头痛发作起来是非常痛苦地,大将军的脾气也会显得异常暴躁,所以在这一段时间里,大将军最好是一直在府中静养。”
“偏头痛这等小病也能让你这个救世圣者为难么?”姬胜情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钱大将军已经没有危险了。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朕地心里非常高兴,明天各位卿家都来宣武殿吧,自从姬周国大乱以来,已经很久没有举行过国宴了,朕很想热闹一番呢。”
“陛下有诏,天下谁敢不从?”沈涛笑了起来:“不过陛下可要准备些好酒啊,这些天老臣一直动弹不得,憋闷得很啊,明日一定要痛饮一番。”
“要说好酒,恐怕还要数月色公爵的青夜。”段戈接着一句,看了近日来一反常态、经常保持沉默的月色公爵一眼。
“青夜酒虽好,但段公爵和小女子讨要就找错人了。“月色公爵淡淡的回道:“想喝青夜酒,段公爵不妨在这大将军府里搜上一搜,小女子保证,段公爵一定会大有收获的。”
“传闻月色公爵已经把叠燕楼送给了钱大将军,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了?”段戈故作惊讶的问道。至于月色公爵让他搜大将军府的建议,段戈全当没听到,搜这个地方?别开玩笑了。
“大将军是什么人物?振臂一呼、天下撼动,投鞭断流、旌旗蔽日,大将军能看中小女子地叠燕楼,是小女子修来的福气,有什么不能送的?”月色公爵的口气显得非常尖酸刻薄。
沈涛和段戈听得心头大乐,他们三家虽然都是帝国公爵,但月色公爵的家族势力在扎木合的铁蹄下损失异常惨重,如果两个人能分掉一只苹果的话,何必要三个人去分?所以沈涛和段戈极力把月色公爵排斥在外,却又非常希望月色公爵能充当‘炮灰’的角色,去与钱不离争斗,而他们自然可以行渔翁得利之事。
姬胜情皱了皱眉,又轻叹一声,什么话也没说,一个是她的柱石,一个是她的密友,她的样子显得左右为难。
…………
夜幕逐渐降临,皇城却丝毫不减白日之繁华,前几天由于钱不离遇刺,天威军封锁了整个皇城,而在汪家的人落网之后,姬胜情下令解除戒严,闷了许久的百姓们可没有胆量去抱怨上位者的多事扰民,各处酒楼、饭店、茶庄焉或青楼,都是张灯结彩,显出一片热闹景象。四处游玩的人们远比平常多,做小买卖的更是卖力的吆喝着,努力弥补前些天的损失。
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茶庄了,很多百姓都知道前些天那么紧张是因为天威大将军钱不离遇刺,而茶庄无疑是那些‘消息灵通’的人士显耀的地方。不过谣言是非常可笑的,钱不离无心去控制,沈涛和段戈等人却被软禁在公爵府中,没有能力去控制,结果谣言越传越邪。
汪家的人纠集了数百死士,企图刺杀钱不离,结果在公爵府中展开了一场大战,公爵府血流遍地,大将军怒显神威……
一辆马车缓缓顺着人流而行,马车的外表非常普通,但里面的客人就不是普通人了。
一个脸色苍白、英俊得几乎可以用‘艳’字来形容的公子哥靠在车壁上,脸色漠然;一个脸上蒙着丝巾的女人坐在那公子哥的对面,目光平静;还有一个看起来富贵非常的女人坐在侧面,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一双淡眉斜飞而起,挺直的鼻梁,樱桃小口,虽然她的眼角已经出现了鱼尾纹,但韵色犹存,一举一动都显出了动人的风情。她的外衣看起来普通,可是露出来的内衣却镶满了金线,手臂闪动间露出来的手镯上嵌着数颗珍珠,颗颗珍珠都在散发着毫光,显然那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马车走过一个街角,有个看起来平凡之极、混入人群就再也找不出来的人突然凑上前,对车夫笑道:“老王,你去告诉少爷一声,我家的马已经被治好了,下个月我就给少爷送去。”
那车夫笑道:“知道了,你小心些,回去之后一定要看住你的马!”
车厢内的公子哥那苍白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潮红,他的拳头握紧,随后又缓缓松开。
“看样子钱不离是被人救活了。”蒙着丝巾的女人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异常悦耳,简直就像一只黄鹂在口吐人言:“你心里很失望吧?”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失望的,钱不离死了,我也会为没能亲手结束他的生命而遗憾。”那公子哥淡淡的说道:“母亲,您没有必要为我担心,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我只败了一次,并不是输掉了一切,我还有机会。”
“你能这么想就好。”那蒙着丝巾的女人眼中露出了笑意。
“我相信我们小烈早晚会成为傲视天下的帝王!”坐在侧面的女人陪笑道。
姬胜烈的嘴角动了动,什么也没说。
蒙着丝巾的女人看到了姬胜烈的表情,她叹道:“小烈,我知道你对丽娘有怨言,她在王宫中做了十几年的王后,却始终没找到机会除掉姬胜情,可是谁能没有一丝错误呢?如果我不是无法抛却与若发的情愫,早一步下手,现在也不会搞成这样了。而你也犯了大错,你的性子太急了,要知道你刚刚二十多岁,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等,完全没有必要逼迫那些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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