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现在一心只研究专业课程,让她放心了很多。她每天呆在邵爷爷家里,邵爷爷跟锦成哥这边,她时时看着,倒也没什么害怕的,她有很多手段可以保护他们两个。
哥哥不在自己的眼前,她还是有些担心,不过,有自动医疗系统在哥哥的身边,最坏的情况是不会发生的。
——
日子看似平静地过,陈默在忐忑中安静地等待,她以为其他人都以为日子是在平静地过。
放学了,她收拾好自己的书包,穿上外套,倒春寒还是有凉意的,她没有脱掉毛外套,穿上之后,整个人毛茸茸的。
背上书包,去站排,在老师的带领下,往校门那边走。
每个班次依次出门,门口停着不少车,还有自行车,家长们都在大门外翘首站着。
到了陈默的班级来放班了,老师带着他们走到门口,跟家长们一一打招呼,把孩子送到家长手里。
“首长好。”她跟邵光荣打招呼,每周一周三周五,是老首长亲自来接孙女,老师早已经记住了。
“老师好,默默跟老师说再见。”
陈默跟老师再见,邵光荣把她的书包从肩膀上拿下来,自然地拎在手里,拉上陈默的手,往车的方向走去,车还是停在老地方,离校门很近。
任凭谁看见了,都很难相信,他们不是亲生的爷爷孙女关系。
他们往车那边走的时候,司机赶紧下了车,上前把邵光荣拎着的书包接过去,之后快速打开后排的车门,陈默跟邵光荣一前一后上了车。
周一三五是邵光荣亲自来接,周二四六的时候是司机等在校门口。
邵光荣接过司机递过来的饭盒,亲自打开包着用来保暖的迷你小花被,迷你小花被是专门缝制,用来周一三五晚上给陈默的饭盒保温的。
打开铝饭盒,里面一半是大米干饭,一半是陈默爱吃的菜。
“今天下午你们有体育课,饿了吧?所以我让老徐给你多装了点。”
邵光荣慈爱地看着陈默在车里吃饭,车子平稳地行驶过长安街,半小时的路程,刚好够陈默细嚼慢咽地吃完晚饭。
车子直接开进一个大院,到了地方。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尤其是在射击这件事上,从身上的装备,到枪支的组装,陈默全都自己来。
枪支的零件,在她的手下,按部就班地组合着,不时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的小脸严肃又认真。
邵光荣一直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所有的动作。
“默默,拆开,再来一次,你今天的速度有些慢了。”
“好的,邵爷爷。”她乖顺开始拆解刚刚组合好的枪。
确实慢了,刚才看似专心,但是心里还是想着马上就要发生的事,有些许的心不在焉。
枪还没拆完,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陈默看了一眼,算是接任邵爷爷的人。
“首长,我就知道这个时间,您在这里。”无论邵光荣退休多久,他喊邵光荣首长这个习惯是改不掉的。
“嗯。”邵光荣看着来的人,一看就是有事而来。但是他没问,眼睛还是看着陈默。
他不喜欢带着陈默练射击的时候有人打扰,从开始到现在,无论谁在这个时候来找他,他一律不让陈默停下来喊人打招呼的,这个习惯大家都知道,所以现在的这位新任首长也不觉得有什么,站在邵光荣的身边,跟他一起,安安静静地开着陈默拆解枪支。
陈默放下最后一个拆解完毕的零件。
邵光荣开口,“好了,默默。再来一次,快,准,稳。在战场上,多半秒钟时间,子弹就到了眼前了。”
“好的,邵爷爷。”
“开始。”
随着邵光荣的一声开始,陈默迅速开始组装,这一次,她摒弃了脑子里面的杂音,全力以赴地做手中的事情。
咔,咔,上膛了。
手枪在手里完成组装,她直接举起枪,瞄向十米外的靶子,几个呼吸过后,她一口气打光弹夹里面的八发子弹,每发子弹间隔不到一秒。
陈默放下枪,拿下耳包,快速跑过去,取下靶纸,本来这些活有靶场的士兵来干,但是在陈默自己的要求下,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做了,她是不习惯使唤别人的。
陈默看了眼靶纸,嘴角弯起小小一抹满意的笑,跑到邵光荣身边,双手递给他。
邵光荣接过来,“嗯!嗯!嗯!不错,不错。”他把手上的靶纸递给身边的后生,“首长,陈默小朋友的成绩越来越稳定了,可给我手下那群兵蛋子好大的压力啊,这每次您带陈默走后,他们都一窝蜂地来这里看默默的成绩。”
邵光荣一笑,摸了摸陈默的头,“默默,自己去练习吧。要专心,刚才第二次就快了一些,记住,每一个步骤都别分心。再练习几天,咱们可以增加难度了。”
“好的,邵爷爷。”
她自己过去,上了新的靶纸,自己开始重复的训练。
十米的靶纸很小,小到只有5厘米,5环的直径大小仅相当于一枚硬币,而靶心10环的位置直径只有0.5毫米。陈默在接触射击之前,完全没有想到,靶纸竟然是这样小的,最开始,她觉得她连纸都打不到,十米之外,才5厘米大小的靶纸。
但是后来慢慢的,她发现这是一种感觉,除了用眼睛瞄,还要用感觉瞄,用心瞄,这是一种只可意会的感受。
她自己来来回回地开始练习,耳朵边,时不时传来后面两位新老首长交谈的声音。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这些高位之人,都围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他们之间短短几句话,陈默就知道了。
每天看似退休,一心照顾她,在家里养鱼种菜的邵爷爷,依然对这局势洞若观火,他不在漩涡其中,站在漩涡之外,双眼更加通透。
但是无论在不在漩涡中,她都希望邵爷爷不要以任何形式跟这件事有牵涉。
不是她过于小心,是她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
“首长,您觉得,事态会怎么发展。”
陈默竖起耳朵,手上安装枪支的动作又不自觉地放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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