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玄角转向乱奘。
“毫无头绪。”乱奘回答。
乱奘、玄角与野宫山将冈江麻希和杉本留在那个房间,转战另一个房间商讨对策。野宫山脸上尽是焦躁。
“反正不像自外向内输送妖气,也不像把五寸钉敲进稻草人偶的法子。”
“我也觉得。”玄角点了点头。
若是有人自外界向冈江麻希输送妖气,他们一看便知。整栋房子都会被瘴气的磁场笼罩,周遭那些平时无害的气也会被负能量激活。
即便用“丑时参拜[1]”这样的法子,只在一天之中的某个特定时刻输送咒念,麻希的身体周围也会有妖气残留。
但他们并未发现这种迹象。
来自外界的力让麻希的身体产生了巨大的变化,而且症状在持续恶化。这意味着缠上麻希的妖气相当之多。
“你觉得是因为什么东西直接附在了她身上?”玄角问道。
“不好说。”乱奘痛快地摇了摇头。
“你也没头绪啊?”
“嗯。确实有这种可能,但——”
“也是。”
玄角似乎对乱奘的回答很是满意。
因为他早已得出上述结论,乱奘的看法也不过是佐证了他的结论。
乱奘以手掌检查了麻希的全身上下,却没有捕捉到灵体的气息。如果她真被什么东西附了身,那它肯定藏得很深,要么就是……它不同于乱奘接触过的任何一种附身邪祟。
它不仅躲过了玄角与乱奘的探查,还自内部不断转化麻希的躯体。这样的附身邪祟怕是相当棘手。
可若不是,倒也有另一种可能。
也许发生在麻希身上的变化,是与神秘现象全无关系的疾病所致。
“可能得找医生,而不是我们这样的人。”乱奘喃喃自语。
“你觉不觉得患处的触感有点像那玩意?”
“嗯。”
乱奘点了点头,抱着自己粗壮的胳膊。
“那玩意是指……?”野宫山战战兢兢地开口问道,一会儿看乱奘,一会儿看玄角。
“癌。”玄角回答。
“癌?”野宫山望向乱奘。
乱奘轻点四四方方的下巴。
检查麻希腿部时产生的气的触感仍残留在他掌中。虽然她的身体变得黑紫,生出兽毛,但只有那一部分的生物能量有所变异。说凉不凉,说热不热,手感很是独特。
和正常细胞遭到破坏、侵蚀的触感与新的、异常的细胞迅速繁殖产生的诡异触感相混而成的癌症触感高度相似。
“看过医生吗?”乱奘问道。
“找相熟的医生看过——”
“没查出毛病?”
野宫山点头。
“他建议我把人送去大学附属的综合医院做精密检查。可——事情一旦闹大,恐怕会招来媒体。”
“……”
“干你们这行也不容易啊。”乱奘松开胳膊,幽幽说道。
“起初只是脚踝以下不对劲,而且我们公司有人听说过这位玄角先生——”
“我到的时候,已经蔓延到膝盖以上了。”玄角说道。
摘下圆帽的脸难辨年纪。下至二十五岁,上至四十岁出头,怎么说大概都有人信。
“问题是那封信——”
听乱奘提起信,野宫山便将一个信封摆在桌上。
纯色信纸,字迹蹩脚。内容与野宫山方才所说分毫不差。
“也不知道和这次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你有头绪吗?”乱奘问野宫山。
“这……”
“麻希或你有没有仇家?”
野宫山缓缓摇头数次。
意为仇家不是没有,而是多到没有怀疑的方向。
“我记得冈江麻希原来签在别家。”
“……”
“是高氏传媒。”
“没错。”
“我想起来了,是去年二月的事。听说高氏很快就同意放人了,态度特别痛快——”
“嗯——”野宫山一脸苦涩地回答。
注释:
[1] 日本古代咒术。在丑时前往神社,将稻草人当作诅咒对象,用五寸钉钉在御神木上,连续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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