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突然又一波的腹痛让她回过神来,自己现在怎么还有心情想那些东西?
她不知道炎夜陵在翻什么,眼睛便跟随着他的动作,突然见他停了下来,看见他捧出了一个小匣子,他打了开,脸上是惊喜,嘴里道:“咱们的儿子有救了!”
说着将那匣子东西打开递到楚狸面前:“你瞧,这是不是天意?”
楚狸见那匣子里全是药材,心里也是一喜,看来果然是天意,怎么有人陪葬品中有草药呢?她的心情也放松了些,奇怪地是,这一放松觉得肚子也不那么痛了,她就告诉自己没事的,有药了,就有救了……
炎夜陵在里面翻捡,找到了一棵老参,那老参是七八代同堂,光参体就有两个人的手掌大,看样子至少有千年,他惊喜至极,又翻出了几味药,里面还有白术、杜仲,这个他觉得好像可以保胎,斐凝香喝的药中就有这两味,其它的他不太确定的就没有拿,捡了这几样,他看着楚狸道:“乖……放下心吧……儿子想跑也跑不了……”
楚狸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些差不多可以保胎,在这里能找到这么珍贵的草药,不是天意是什么呢?
炎夜陵拿着药,眼睛在四周看了看,再熬得多久?
他将药扔进了自己的嘴里,开始用力地咀嚼,他不知道这药有多久了,也不知道在这个墓葬里的药会不会有毒性,反正若是有毒的话,自己这样一咀嚼该是能感觉出来的。
楚狸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没有直接将药放进自己的嘴里,是在试药,不禁更是感动,嘟着嘴甚至都忘记肚子疼了……
终于炎夜嚼了一会儿,没有感觉出来异样,只是有药品自身的苦涩,他感受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将咀嚼细碎的药浆,送进了楚狸的口中,楚狸咽了下去,苦得打了个哆嗦,别说苦,就是现在割她的肉也罢,只要能保住孩子,那药虽苦,但到了胃里,却是生起了一阵暖意,她心里不禁升起了强烈的希望,也许孩子能保住了……
炎夜陵擦了擦楚狸嘴角的药汁,温柔地道:“怎么样?可是好些了,见你没呼痛了,儿子不淘气了吧……”
楚狸确实觉得好些了,不知是心情放松了,还是药起到了作用,估计是前者吧,不痛了,她就有心情开玩笑了:“怎么就说是儿子,也许是个女儿呢。”
“刚才是你一直说儿子的。”炎夜陵握起她的手,“儿子也罢,女儿也好,只要他会孝顺你,我就没意见。”
“难道不用孝顺你吗?”
“嗯,顺便孝顺一下我,我也没有意见。”炎夜陵开起了玩笑。
这会儿的两个人历经生死,对起话来,都有点象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楚狸也感觉到了,但是她觉得这感觉真的很棒:“对了,刚才若是我被豹子吃了,你该怎么办?”
“我就吃了那豹子。
”炎夜陵飞快地答道,“或者也让它吃了我,我们在它的肚子相聚,岂不甚好?”
楚狸闻言咧了咧嘴:“说得真好听,不知对几个女人说过这么好听的话。”
“一个,只有你一个。”炎夜陵老实地回答。
“当真?”楚狸挑着眉毛问他,那个斐凝香呢?他不是对她也不错吗?
“我说的是实话,包括刚才你说的什么好听的话,我不觉得好听,那是我心里想的,若你当真被豹子害了,我也……”炎夜陵说到这里,不知该怎么表达,惨然一笑,他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
楚狸见他难过,摸着他的脸道:“不说这个了,我们能活着,真好……”
炎夜陵劫后余生也是感慨多多,他都没有想到能从北冥的追堵中逃出来,也没想到能从陷阱中找到生路,这一路楚狸一直很坚强乐观,他没有看到哪个女子能象她这样,自己能得到,真是有幸,他只希望她一直这样开心下去,他不希望看到她可怜的样子,她无助的样子让他心疼极了,让他也感觉到无措,他希望老天能让她保住这个孩子,他们共同的孩子……
楚狸摸着自己的肚子,仍是抽痛,一跳一跳地,她看着炎夜陵:“真抱歉,我的身体不足够好……”
炎夜陵的手轻轻覆上了楚狸的唇:“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刚才我有机会杀了那豹子的,却顾及起来,差点害了我的夫人和孩子。”
夫人?楚狸听他这样喊自己,感觉还不错,这会儿她痛得轻些了,让炎夜陵她坐起来,她靠着棺材壁上,长出了口气,却看见炎夜陵肩头上的绑带已被血浸透了,不禁将里衣又扯下来一块:“来,我再给你包扎一下。”
“无碍,我自己来,你再好好闲着……你再乱动,儿子会不高兴的。”炎夜陵接过白布,怕她看见恶心,自己稍稍转过去了些。
“好呀,你心里只有你儿子!”楚狸笑嗔了一句。
“还有儿子的娘亲呢。”炎夜陵的声音传过来带着笑意。
楚狸抿着嘴笑了,然后到底听了他的话,自己躺在了棺材里,眼睛看着棺材壁,心里在想,自己盗墓无数,这躺在棺材里倒是头一次,从这个角度看,这个棺材还满舒服的,怪不得吸血鬼选择在这里面睡觉,因为它很有安全感。
“是不是不痛了?”炎夜陵包扎完毕肩膀,手又探向楚狸的肚子,轻轻地抚摸了两下问道。
楚狸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惊讶地表情:“我们的儿子好结实呀,他妈咪这么折腾,他都没事情,就是抗议了一小下……”
楚狸摸着肚子高兴地道。
炎夜陵离言眸子一亮:“不知道儿子壮实随我吗?”
“还真不知道。”楚狸笑笑道。
“当真不知道?”炎夜陵的嘴角扯出一抹邪笑,“我倒觉得你是最知道的那个……嗯……五次呢。”
“五次?”楚狸没听明白,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待看清他脸上的邪笑才反应过来,“你讨厌,在孩子面前说这话。”楚狸嗔怒道。
“他听不懂的……”炎夜陵眼睛亮亮的,“就算听得懂,他也是会佩服他爹爹地。”
“哎呀,还说!你怎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了。”楚狸皱着眉头道,她还不习惯他们之间这样的暧昧,有些……再说,环境也不对。
“夫妻之间还要正经做什么……”炎夜陵笑得暧昧,“不知楚狸对相公我还满意否?”
“什么?”
“什么都。”
“不知道。”
“当真不知道吗?哦,对了,那晚你确实是不太清醒的……等什么时候你清醒的时候,本王让你知道一下。”
“你讨厌!”
“是吗?”
“是!”
……
“墨言,前面是不是离北冥的大营越来越近了?”李筱阳看着河流的方向有点害怕。
墨言摇了摇头:“这个地方我已经探查过了,北冥的大营看不到这个方向,这里是一处弯路,正好遮住他们的视线。”
李筱阳稍稍放下了心,前方的路却越来越难走了,草没过了膝,李筱阳往墨言身边靠了靠,墨言顺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李筱阳便幸福地走在他身边,虽然伤口处还一跳跳地疼,但李筱阳现在觉得,有墨言在身边,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不会害怕的。
就算被北冥的强兵包围也一样。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危险马上就要降临了。
两个人顺着河流,避开了北冥的大营视线,但荒草却越来越高,显然人迹罕至,墨言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倒是觉得路越来越难走了,而且周围高树渐渐密了起来,好像进了一个山林,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狼吼,李筱阳悄声地问:“是不是他们也遇到了危险?这里面好像野兽很多呢。”
墨言没有说话,因为一直顺着河边走,他看不出哪里是楚狸扔消息的地方,所以心里也是没有底,现在只有半条帕子,代表什么意思他也弄不懂,那楚狸到底是逃没逃得出来呢?王爷又是不是与她在一起呢?
墨言不知道,李筱阳心里却没有想这些,她想法简单一些,只当楚狸在哪里受困,所以扔出帕子等着他们去救呢,现在走到这样荒僻的地方,她就只当楚狸也是被野兽什么给困住了,所以有些着急:“我们快些走吧,快点找到他们,他们就少一些危险。”
“你可知道他们在哪儿?”墨言皱着眉头看她。
李筱阳停下来辩了辩方向:“顺着水走就是了,只是再往前进山了,难道他们在山上?”
墨言摇了摇头,她等于没说。
李筱阳见他没理自己,便道:“那你觉得他们在哪里?难道在河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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