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画中来。”
我摇了摇头,把这幅画卷起来背在身上,出了小楼右转往西。
咻!
就在我走在这座鬼城的路上,一路向西的时候,一个纸质的窗户突然被从里面戳破,干枯的手掌带着锐利的指甲仿佛有无限的长度,直接朝着我的脸上抓来。
那张干枯的手掌上鬼气森聊,那种阴冷的感觉能让人生生打一个寒颤,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站在这里的话,那个手掌估计连接近都不用,凭着这种阴气都能直接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我翻手就掐了一个印决想要应对,但在印决成型的一刹那又生生把手指散开,在这里不能动用那些力量,我刚刚大意之下差点忘记了这点。
猛地一个侧身避开了这个干枯的手掌,它没有抓住我,就奇异地在空中消失了,跟着,又是咻地一声,第二个手掌破开了一个窗户直接朝着我再次抓来。
妈的!
我无奈侧身再避,此刻心中郁结无比,不能动用自己的力量,跟这些鬼东西交手就犹如打架的时候被绑上了双手,只能躲避,不能还击。
跟着,这些手掌好像没完没了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从窗户中冲出,一时间竟然好像这一条长街,都伸出了这样妖邪的东西来。
“老虎不发猫,你当我病危!?”
连续躲避了十几次,有一次被一个手掌擦中了身体,我立刻就感觉到一股子阴气顺着血管往心脏的地方冲,心中暴怒起来之后才想起了一件事情,不能动用自己的力量,我身上特么不是还背着这些生锈的兵器么?
特制的马甲穿在身上,此刻我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古代浑身被兵器挂满的侠客,顺手从腰间将最大的那一把刀抽了出来,迎着又一个朝我抓来的手掌就劈砍下去。
其实对于这些东西我真的心里没底,它们看上去实在是太破败了,刀刃上带着不少的豁口,仿佛随时轻轻一碰就会毁掉,但是此刻,别无他法。
妈的,要是被坑了那就玩大了。
在我用刀砍向一个手掌的时候,两边有很多类似的鬼爪朝我抓了过来,这时候要说闪避过去已经完全不可能,搁在平时只要我开始诵经,自然就能将这些东西逼退。
生锈的大刀没有让我失望,在它的刀刃砍中一个鬼爪的时候,那些锈迹上突然泛起了一阵十分神秘的气息,就好像是隐约间有很多人在怒吼,又像是大自然的风声雨声。
鬼城上方密布的阴云中突然落下了一个震天动地的炸雷,随着这个声音,长刀横扫而过,那些会奇异消失的鬼爪犹如鸡爪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被砍了下来,我的身前顿时出现了一小块的真空地带。
但这只是暂时的,这些鬼爪后面的胳膊好像真的拥有无限的长度,这边的砍干净了,立刻就有旁边的带着阴风抓了过来。
我
手中拿着长刀不断劈砍,很多,身边就落下了厚厚一层的手笔跟鬼爪。
这些手臂看上去已经完全没有人的手臂该有的样子了,手臂上的肉质泛着黑色,坚硬的如同石头,掉落在地上的互相碰撞的时候,发出的都是石块碰撞的声音。
不断挥动着长刀劈砍了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等再没有一个鬼爪朝我抓来的时候,这条街道看上去干净了不少,我甚至能够感觉到这里的阴气出现了短暂的薄弱期,只是很快,就有其他地方的阴气朝着这个方向汇聚,慢慢把这里缺失的阴气补足。
这些鬼爪是什么东西?
我看了地上这些胳膊一眼,心中好奇,想了想之后推开了旁边一个屋子的门,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况。
在这座城变成这样的鬼城之前,这里应该是一个饭店客栈之类的地方,从里面的桌子跟柜台能看出来端倪。
只是原本的客栈在这个时候却已经不是原本的那种样子,在桌椅之间摆满了棺材,每一个棺材棺盖都是半开着,有断掉的手臂从棺材中往外伸着,那是被我斩断的手臂,他们的动作如同僵尸。
这样的场景根本就是我没有想到的,我走到一个棺材旁边往里面看了一眼,在这个棺材中,里面的尸体已经变形得不成样子,但却并没有腐烂。
身体是一个女人的,她怀里抱着一个同样死去的小孩,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挣扎,双眼紧闭另一个手做出庇护状,似乎是想保护她的孩子不受伤害。
而她怀中的那个孩子,眼睛是睁着的,带着一些好奇跟茫然,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临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孩子的两个手臂直挺挺地朝上伸着,那模样活像电影中的小僵尸,只是身上穿着的并非是末代皇潮那种衣服罢了。
我一连检查了很多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模样跟表情全都差不多,只有几个个别的家伙,神色中竟然透着一种向往跟欢快,还有些的脸上完全是一种狂热的表情。
也就是这些东西,在我查看棺材的时候,尸体突然扑了起来想把我按住,我立刻抽出了别在腰间的短刀,手脚麻利地在它们的臂关节处划了过去。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它们的胳膊全都被我割下来之后,这些东西竟然还是吵我身上扑,长着自己牙齿已经变得有些尖锐的嘴,似乎是想将我活活咬死。
更恐怖的是,这种东西仿佛是会传染一样,慢慢的我竟然发现有越来越多的人从棺材中爬了出来。
我刚刚查看的那第一口棺材,里面的小孩也想从里面爬出,但他刚刚将头露出棺材,就被他母亲护着他的那个手臂狠狠按了下去,连续好几次之后他终于放弃了尝试。
这样还能行?
看着这样的场景我顿时一阵头大,如果不能动用自己的力量,这些东西恐怕很难杀死。
突然间我想到了一个办法--祭奠!
祭奠为华夏古礼之一,我在一些阐述这些东西的书上看到过,人死之后灵魂脱离身体,会处在一个十分惶恐的状态中,而祭奠则可以平复他们的心情,让他们从那种惶恐跟痛苦中脱离出来。
至于这是不是真的?我心里没谱,因为只是看到过并没有实践过什么,只能寄希望于书上说的是对的。
老头子是一个喜欢坑徒弟的家伙,但是降魔观中的藏书却不会坑人,在我迅速的拿出了一些活纸点燃后,那些从棺材中慢慢往出爬的尸体全都是猛地一停顿,紧跟着一个接着一个地又自己躺回了棺材中。
只有那几个脸上有向往跟狂之色的东西,它们在感觉到祭奠的气息之后,脸上不但没有出现受用的情绪,反而变得更加暴躁愤怒。
剩下的在这间客栈中不多,只有寥寥几个,我拿着生锈的断刃跟这些东西交手的时候,无意间刺穿了一个尸体的心脏,它猛地一愣之后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再没有爬起来过。
“草!”我暗骂了一声,顿时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了,想也不想的给它们的心脏中齐齐来了一刀,短刃上锈迹的那种力量让这些东西全部倒在了地上。
从客栈中出来,我的心情沉重无比,万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碰到棺杀这种情况。
棺杀,这是一种让人极其痛苦的死法,也是一种十分邪恶的路数,只有这个圈子里面的人才懂得这些东西。
棺杀的出现时间没人能确定,但从它出现在华夏大地上的那一刻起,更是饱受非议,但是这种被人诟病排斥的邪术,竟然还是在一个圈子中慢慢流通,盛行了起来。
棺杀者,尸生怨愤,名为棺怨,怨成养鬼,鬼变活人。
这是我曾经在书中看到的对于棺杀的解释,让活人躺在棺材中,用特殊的手法通过棺材汲取他们身体中的生机,将活人硬生生变成死人,跟着这些死人的怨念会在棺材中发酵,等到了一定程度之后,这些怨气就会溢出棺材,朝着做这个局的人设定好的地方靠拢。
书上说的十分清楚,这种怨气可以养鬼,慢慢的能让一个鬼变成活人。只是这种说法实在过于虚无缥缈,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偷偷地以棺杀的办法想要让自己死而复生,但却从来不曾听说有哪怕一个人成功过。
其实这种办法,不用想也知道,根本行不通,上面沾染的因果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真的有东西以这种诡异的方式重新活了过来,那一身的因果估计也能让他再死第二次。
敢做这种事情的,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傻子。
我心情凝重无比。
这些棺材全都已经半开了,这只能证明一件事情,棺材中的怨念早就已经发酵够了,而那些怨念会被这些棺材全部聚拢去一个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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