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寒风凛冽,恶鬼般的哭泣声阵阵敲击着云雪飞的耳膜。
那透心凉的寒气,还有不断摇动震响的门板和窗户……让云雪飞心生诡异,身子有点不安的颤了颤。
自己扮假鬼,不会将真鬼引出来了吧?
突然背后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云雪飞一僵,生生的将视线转了过来,一阵刺眼的雷电闪过,交错间看到那渗人的惨白色,她终于忍不住,张开嘴打算尖叫。
谁知那只手将她往后一带,一个突兀,她瞬间跌落在了一个有着让人熟悉安心气息的男性怀抱里,那强而有力的心跳,那火热的胸膛,还有那紧紧从背后环住她腰的大手……
身后之人忽而将头贴到了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轻轻扫着她的脖颈耳根,冰火两重天,她身体微微泛软,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身后的男人身上。
一如既往的温润动听声音响起:“才走没多久,连自己的夫君都给忘记了?”司南绝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头埋在了她的肩膀上低低笑了起来,想到刚才这个女人扮鬼吓人的场景,当真的有趣非常。
突然屋内安静下来,仅有外面风声呼呼传来。
听见司南绝的声音,云雪飞心里是狂喜激动的,但是高兴没多久,她脸色微微沉了下来,黑暗中她咬牙问道:“刚才是不是你装鬼吓我?”
“看你扮鬼那么开心,我以为你喜欢,所以……”司南绝咳嗽两声,即使在黑夜里知道她看不清他心虚的眼神,但是他还是不自觉的将眼神瞄向了其他方向,不敢看她。
“所以你也扮鬼来吓我!”
听着司南绝的话语,云雪飞怒火中烧,顿时有种被人戏弄的感觉,很没有面子。
她忽然手肘用力,狠狠的向后撞了下,退出了他的怀抱了,转身就往外走,不再理会司南绝。
司南绝摸摸鼻子,刚才确实是玩的很尽兴,不过貌似过头了,看着那气呼呼往外走的女人,他急忙迈步上去,伸手拉住了云雪飞,柔声安慰道:“别生气了,我不知道你害怕鬼,以后不吓你了!”他绝对不承认当时看着云雪飞那丰富的表情,他有股想继续逗弄她的恶趣味。
云雪飞哼了一声,将脑袋偏向了一边,丝毫不理会司南绝。
突然周围气息变得紧张稀薄,渐渐让人压抑透不过气,空气中隐着层层杀意。
司南绝眼眸一寒,浑身透着寒冷的气息,屋内的温度也因为他霎时一凉。
云雪飞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看着司南绝紧皱的眉头,神色忽然有些怔然。
“是不是有危险?”云雪飞轻轻反握住司南绝的手,盯着他低低询问。
司南绝低下头,眼里闪过坚定和深情,他严肃点点头嘱咐道:“待会你跟紧我,我会好好保护你!”
那夜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一想到她就全身泛冷,如果她现在一个人,可能不会害怕,她害怕的是连累身边一个个亲近的人受到威胁,担心他们受伤,担心他们突然生命终结,永远的消失在了她的生命中。
忽然外面狂风大作,门板窗户碰的一声巨响,从外面被人踹翻在地,眼前便出现一群黑衣人,每一个手中拿着刀剑,泛着丝丝的寒光。
云雪飞将视线移到这些黑衣人身上的时候,突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这些人竟然是尸人!
印堂呈乌黑色,肌肤青紫僵硬,如老树皮一样一块块的向上翻起,仿佛能看见里面的皑皑白骨,双眼竟然是大大的血色窟窿,里面阴气满眼,好不恐怖!
她前世听说过苗族有一种骇人的蛊术,在人死后,苗族人会将尸体运到那种多崇山峻岭,瘴气很重的山中保存,同时用药酒炮制,保证尸体长期不腐烂,山中多处没有阳光,长年累月阴气弥漫,恶性疟疾遍布,这些尸体经过了最严格的炼制,成为了最残忍最厉害的死士!
云雪飞看了一眼,就将视线移开,她忍住胸口想呕吐的感觉,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好像能闻到那种空气中的尸臭味。
司南绝仿佛感知到她的不安和害怕,一只手紧紧用力的握着她的,他眉头紧蹙,将云雪飞紧紧的护在了自己能够保护的范围内,深邃的眸子微凛,静静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整个夜空一片黑暗,外面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大雨,狂风涌起,凌空一阵刺耳的笛声响起,原本毫无动作的黑衣人,突然动作一致,提刀直直的朝着司南绝和云雪飞攻过来。
司南绝将云雪飞推到自己身后,伸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银光闪烁的软剑,迎上了这些死士的攻击。司南绝从小习武,武功造诣应该算是绝顶的高手,每一个迎上来的死士,都能被他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不让他们往后继续前进。
他身形敏捷的游走在黑衣人之中,几次化险为夷,但是这些人根本没有意识,没有一点顾及,朝死里攻击,而且这些人的身体由于特殊药水和特殊环境的炼制,几乎是刀枪不露,司南绝可以将他们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却杀不了他们,将他们踹倒,他们会继续爬起来,软剑可以挡住他们的攻击,却给他们制造不了任何的伤害!
司南绝唇瓣紧抿,眸子微凝,接下一招又一招致命的攻击,手中的剑在夜色中泛着幽幽的冷光,一个个死士在他面前被内力震飞,又立刻爬了起来。
待余光瞥见云雪飞焦急关心的模样,他的心突然一冷,这样持续的耗费体力不是办法!
“飞儿,你先走!”司南绝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剑,一边厉声喊道。
云雪飞微微怔住,他是让她先走?不,她不能一个人走!这场战斗要是维持长时间话,对司南绝和她很不利,她必须想办法!
清冷的黑夜里,夹着着风声雨声,还有刀剑激烈的碰撞声……那尖锐的笛声尤其显得突兀诡异。
云雪飞眸光一亮,笛声!
这个笛声声音如此响亮,那吹笛人一定在附近!如果杀了吹笛人,这些死士就无人控制,没有任何杀伤力了!
打定注意,她循声一跃而起,飞了过去。
豆大的雨点一下打湿了她的衣服、头发,黏糊糊的,但是她身上的寒冷远远比不上心里,她得赶紧的,越晚司南绝那边就越危险!
前世有危险的时候,她第一个挡在了夏侯玄的面前,和人搏命,那时她一直以为她是坚强的,也没什么不对。
直到刚才危险来临之时,司南绝下意识的将她推到了身后,她才发现,原来被人护着的感觉是如此的安心如此的好,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和她携手今生,她一定不能让他或者她提前退场!
大滴大滴的雨水顺着头发额头流进了眼睛,视线越来越模糊,她强制的瞪大自己的眼睛,巡视着四周。
眸光一闪,她转头看见不远处的房檐下,一袭黑袍仿佛和夜色想融的黑衣人,手持着笛子。
那诡异的笛音就是从他这里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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