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神经粗

蓝晓芙一下子变得“神清气爽”：他答应去，说明还是在乎和蓝家这一世交的，只要他在意，就什么都好办，她还有胜算的可能。

这样想着，她脸上的笑容分布的越来越广，看在钱熙亚的眼里却有点莫名其妙，便问她怎么了。

“没有，熙亚哥，就是挺高兴的，”蓝晓芙摇头轻笑，“谢谢你没忘了我们。”

“别这么客气，蓝叔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两家关系一向不错，”钱熙亚机械的说着安慰的话，“何况这蓝叔还是润华的股东之一，于情于理我都该去。”

“嗯，知道了，”蓝晓芙笑笑，“熙亚哥——”

“蓝秘书如果没什么事，”钱熙亚斩截的打断到，“先回吧，我待会儿还得约见一个客户，需要准备准备。”

他平静而疏离的一句话就把蓝晓芙所有的幻想给甩的老远。

“哦，明白，”她尴尬的提了提唇角，笑容艰涩，“钱总，我告退了。”

钱熙亚没说话，只在蓝晓芙走出办公室门口后，长叹了一口气，眉峰紧缩，面色冷凝，心思更重了。

简嘉去唐静茹办公室的时候，唐静茹正在处理有关总裁电话、邮件和传真，接着有撰写公文、报告之类的，简嘉感觉身为助理好像跟秘书没什么分别，处理的事情都很繁杂和琐碎，跟她之前在刑警队内勤很类似，就在唐静茹身边坐下，好奇的问她“助理”和“秘书”的工作职责和权限范围是不是差不了多少。

等唐静茹写完公文，就对简嘉说：“不一样，在许多小公司或许会把秘书和助理混为一谈，实则在大公司里，助理要承担的远远比秘书多的多，比如总裁出差，或一时有事联系不上，我可以代理总裁履行职责，秘书没有这个资格，所以会忙一些，需要副助理很正常。”

简嘉笑了笑：“唐助理，那我现在是来跟你‘实习’的，你有什么认为我能做的，只管跟我说。”

唐静茹笑道：“我听钱总说你曾经在局里工作过，相信撰写公文，起草邮件什么的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至于有关公司决策方面，等你熟悉了这里面的事，我再慢慢教给你。”

唐静茹也就比简嘉小两三岁的样子，年轻，靓丽，中性肤色却不粗糙，挺光洁的，右眉毛边上有颗“美人痣”，笑起来像朵雏菊。给简嘉的印象很斯文很秀气的一类女孩子，没想到还这么能说会道，她满以为对方会很“冷淡”呢。

“没事，总裁让我跟你学习，”简嘉也不拘束了，笑说，“还夸你工作能力强，别因我影响了工作效率。”

唐静茹显得有点不可置信，眼睛亮了亮，笑容里带着羞涩：

“钱总真这么说的？我只记得刚来那会儿被他训得很惨，以后渐渐的就变少了。”

“那是因为唐助理工作能力上去了，他还能说你什么，”简嘉挑眉，唇角微弯，“没夸大概是怕你骄傲吧。”

唐静茹一听，笑意又深了些：“嗯，我也知道，钱总没批评就是我工作没问题了，所以我还是挺知足的……”

“唐助理，我想问个问题，”简嘉权衡再三，还是问了出来，“你这助理是不是得时常在总裁左右，比如他晚上在公司加班，你也得在场？”

如果有，她想代替唐静茹陪着钱熙亚。

“嗯，平常上班时间是要的，我必须随叫随到，”唐助理看着简嘉思忖片刻说，“包括下午下班一直到晚上，倘若总裁有要求，我也得跟着，刚来的那段时间就是这样，可是这段时间好像没有。”

简嘉心头一震，脱口而出：“‘这段时间没有’是什么意思？没加班，还是总裁没让唐助理跟着？”

“没让我跟着，”唐静茹不假思索的回答，“起初我以为是项目已做好，不需要加班，偶然一次晚上经过公司，发现公司楼上有一间灯是亮着的，就上去一看，是钱总，我问他怎么还在公司，他没说什么，只说还有点急件要马上处理，但他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了。”

难道是为了查账目？简嘉心想，可如果是那种极为隐秘的账目是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存在电脑里，应该加了密的，钱熙亚这些天就是在解决的是这个问题？

“知道了，谢谢唐助理，我只是想稍微了解一下，”简嘉微微一笑，纯天然无害，“你忙先，等你忙完了，我们再说点别的……”

秦瀚坐在办公室里等简嘉，不知为何就是静不下心来，有时走到窗边向下眺望，有时又在办公室中央踱步，最后干脆坐回办公桌之后，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照片，照片时间有点长了，有点泛黄，但像刚过塑了，保护的很好。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照片上的“姐弟俩”，姐姐站在弟弟身后抱着弟弟的腰，露出一张清秀可爱的脸，弟弟一张脸红扑扑的带点“羞涩”，眼睛忽闪忽闪的很好奇的样子。

秦瀚唇角微微扬起，一手抚过照片，想着与她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涌起一股温存感：她笑起来就是这么天真无邪，美丽大方。

望着望着，他又在心下叹口气：好后悔为什么从前不去翻翻旧相册看看老照片？现在也不至于对着照片慨叹缘分的失之交臂，他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属于她，但能在每天看见她，也是一种心灵上的慰藉了。

忽然有人叫了一声“秦总监……”

秦瀚抬头一看，简嘉站在办公室门口，慌忙把照片放进抽屉，锁好。

“简嘉，你和钱总谈完事了，”秦瀚起身相迎，“他为难你了？”

简嘉摇头：“没有，只是追问了一下我为什么突然想换岗位，还有若一个大集团总裁连这点小事都‘刁难’，那干脆别干了，直接回家钓鱼去吧。”

秦瀚被简嘉这么没心没肺的直白给逗笑了，他一边拉着她到沙发边坐下一边说：“我看这全世界也就只有你才敢这么说他，换做别人那才真的叫活腻了。”

简嘉心里有点小得意，但也没有傲娇，要知道她费了多大劲才没暴露，“色诱”总裁，她确实是“活腻了”，钱熙亚这只“骚狐狸”！她笑笑，不置可否。

秦瀚冲了杯咖啡递给她：“那你还是坚持要去给唐静茹当副助理？”

简嘉手拿勺子在咖啡里搅拌着说：“对，我打定主意了，不过钱总一开始不同意，但最后还是妥协了，不过钱总有时间限制的，说期限内如果通过不了还得回原来的设计师助理岗位。”

骚狐狸，她都还没开始呢，他就想随意找个借口“赶”她走了？！

“他还真舍得这么说？”秦瀚一愣，笑着摇头，“这倒是我没想到的，我还以为他会千方百计把你留在身边，之前只是碍于面子故意说不许。”

简嘉喝了口咖啡，忍不住替钱熙亚辩白道：“秦总监，这你可误会钱总了，他还一直烦恼要招一个让你满意的设计助理不容易呢，一直在力劝我‘回头是岸’，只是我没听进去。”

秦瀚再次被简嘉少有的俏皮劲给逗笑，忍不住拿眼睛端详她，片刻后说：

“哦，是这样，关于这一点，钱总不必担心，我一个人还可以应付的过来，再说彭禹也可以帮忙一阵，看你到时的情况，倘若真的成了总裁助理，我也只好重新再做打算，不过还是希望你考虑考虑，”见简嘉只喝咖啡没说话，秦瀚又说，“其实我真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决定呢？不要告诉我是想增长工作经验，更别说你只是‘好奇’。”

简嘉突然有点烦，但不是烦秦瀚，而是为什么人想自由一点就这么困难，总是要面对一个又一个盘问，然后再让她一遍遍重复相同的答案？不过自己的这一决定也确实有点突然，怪不得他们会问，就好比一个黄花大闺女找个拾荒的做老公，其他的不谈，别人肯定会奇怪，那么会发问也没什么了。

“秦瀚，我真就是想尝试一下做总裁助理，”简嘉抬头看向秦瀚，真诚一脸说，“进润华以前，我就有想过要做副助理的，只是不知钱总有需要没有，同时也是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不知道能不能做好，加上姐姐的安排，就顺了她的意思——”

“这其实跟你之前在总裁办公室里说的没差别，”秦瀚把咖啡杯放置唇边，优雅的啜了一口，方才慢慢的抬起眼皮，平静的说，“我好奇的是为什么会突然做这个决定，你来这里工作有阵子了，从没听你有过这方面的意愿。”

简嘉拜服：怎么男人都这么死心眼，非得问出个子丑寅卯来才罢休？钱熙亚是这样，秦瀚还是这样，刚才“对付”钱熙亚那只狐狸已用了三分之二的“功力”，现在就剩下三分之一的精力让她用来处理正事都不行？

“那还不是因为秦总监的栽培让我发现了自己的价值，”简嘉微笑，一排小白牙亮闪闪的，“让我觉得自己的能力还是可以的，完全可以再往上‘爬’呀。”

秦瀚想装作严肃都不行了，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提，说：“哦，敢情你是拿我这设计部当跳板了啊。”

他才不信这么笨的理由！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她，不料简嘉并不怯他，喝了咖啡继续：

“秦总监，不能这么说的，俗话说‘不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嘛，我不过是想混个副助理历练历练，您也能防备成这样？亏我平日里和你还称兄道弟的，这让我情何以堪。”

秦瀚表情怔忪：怎么说来说去好像他这个当“哥们”的小肚鸡肠不信任她一样，这女人真能“掰扯”，舍不得她都感觉不到，神经粗的让他想骂人。

“好好，我不够哥们，行了吧，”秦瀚试图撬开简嘉的嘴念头被灭，只好妥协说，“那设计总监助理这位置我给你留着，”微顿，挑眉眯眼，坏心的补充，“预祝你副助理这岗位实习失败，最终还得乖乖接受我的领导。”

简嘉明显一怔，继而眉眼含着笑意的横了秦瀚一眼：“真损！”

简嘉打定主意以后，每天变得更勤快了，除了按照唐静茹的吩咐要做好那些事，还得试着代她处理事情，比如把一些大公司或小公司的企划书合同书拿去给钱总过目，让她照自己的想法说，有时被钱熙亚嘲笑成明明是门外汉，还要装内行，简嘉却丝毫不被钱熙亚有意无意的“挑刺”给难住，继续“我行我素”。

这天，简嘉像往常一眼主动留下来加班：她特意把唐静茹交待的事放到晚上处理。就在全公司都走得没人的时候，某总裁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