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银枪将至,魏良洛自是不顾留给陆离的破绽,挥起金枪相迎,可似乎,动作还是要慢一些。
片刻之后,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在战场回**,难道魏良洛成功挡住了南宫玥的银枪?陆离循声望去,却见一支羽箭摔落在地上,而银枪竟被生生击飞。
陆离纵身跃起,向那银枪的方向而去,生怕银枪落入敌军手中,待握紧银枪,陆离才有心思去观察地上的羽箭。
虽然羽箭在与银枪碰触后有一定的轨迹改变,但陆离还是从大致的走势以及魏良洛注视的方向判定了羽箭的来势。
只见同盟军阵中一个神秘之人正收回手中的巨弓,显然这羽箭便是由他射出,虽相隔甚远,陆离也能感受到那巨弓的威力无穷,隐约中能够探到巨弓具备的强大灵气。莫不是一件神秘至宝?
陆离又看看了手中的银枪,在寻常军士看来,同盟军中的神秘者以一支细细的羽箭阻拦住了南宫玥威势巨大的长枪,自是难以相信的异事。但对于陆离来说,被这神秘至宝射出之箭击到却无任何损坏痕迹的银枪,才是引起他注意的一面。
忽然间,陆离感受到银枪与自己体内灵气呼应的奇妙感觉,能与灵气有这般强烈的呼应,这便足以说明这银枪的强大威力了。
只是自从碎月居士将此枪送与南宫玥,南宫玥一直与它形影不离,陆离却并未发现此枪的特别之处,难不成是南宫玥故意隐瞒?但即便是在他们几人遭遇生死危难之际,南宫玥也并未使出银枪的奇异之处,这便让陆离摸不到头脑了。又或者南宫玥没有掌握这银枪的使用之法?但自己手握银枪不多时就会有如此强烈的感应,南宫玥每日将银枪提在手中,又怎么可能感应不到银枪的神秘之力?
经历的生死瞬间的魏良洛回过神来,接续上之前的战斗,金枪再起,如雨般的进攻再度向陆离袭来。但这一次的陆离自然不似之前毫无招架之力,陆离虽不懂得枪法的使用招式,但毕竟手中的是一件至宝,便将银枪另作他用,随意格挡。
金枪与银枪的每次撞击都迸发出极大的灵气波动,看来两件至宝都很强大,魏良洛的枪法虽好,却也只是场面上占优,却没有任何实质上的优势。
反倒是陆离,在跌跌撞撞间似乎隐然摸到了这银枪的使用之道,他回忆着平日里南宫玥的枪法,一招一式间颇有大家风范。
南宫玥那边更是惊讶,虽然陆离照猫画虎并没有真正理解他的枪法精髓,但银枪在陆离的手中似乎发挥出了更为强大的力量,这是南宫玥都自叹不如的。很多次,他都觉得这银枪既为碎月居士相送,定然隐藏着更为强大的神秘力量,但数月已过,这种想法越来越浅,此时见了陆离的运用,方知未能发挥出银枪的真正力量还是取决于自己的修为不足。
就这样又战了数十回合,场面上已然不相上下,魏良洛意识到如果再这样战下去,自己必败无疑。只是此时陆离攻击不断,隐约中有一种人枪合一之感,在这种攻势的笼罩下,魏良洛并不能轻易脱身。
而另一侧,无涯剑与死寂之阵的争夺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在这两种上古之物的作用下,两名壮汉的血液早已被吸干,此情此景,陆离也只能深深自责,可即便他不采取这样的方式,他们的血液也将会被死寂之阵全部吸取,依然是难以活命。
魏良洛仿佛是看出了陆离神色间的细微变化,更是出言相激道:“陆离,若不是你剑伤他们二人,又如何会落得如此地步。”
这一招果然奏效,陆离闻得此言竟然放缓了攻击的频率,魏良洛见状大喜,知道自己不但有了逃出陆离控制的机会,如果以陆离的怜悯自责之心不断加强刺激,那么趁机将制服陆离也并无可能。
真的是自己的过错么?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对敌,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陆离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只是随便挥舞起银枪,但魏良洛碍于银枪威势,倒也不敢轻易上前。
陆离的脑海中闪过许多,却找不到一个答案,忽而苏月的脸庞浮现,苏月与他因那上千无辜百姓生死的争吵画面又出现在陆离的眼前。
陆离又想到此时还不知苏月是不是在楚营受苦,如若再有一次,他定然不想再与苏月争吵,是啊,一将功成万骨枯,即便自己不想成为功成名就的将领,但守护一方,必然要有另一方的牺牲。没有流血牺牲,又如何换的来盛世安康。
陆离似乎想的通透,魏良洛的金枪也随之而至,就在千钧一发间,那银枪似乎如陆离身体的一部分,以自主意识替陆离挡下了魏良洛的一击。
魏良洛暗暗吃惊,明明他已觉察到陆离心神涣散,才用尽全力出此一击,这银枪竟然能在陆离尚未回过神来之际挡下自己的攻击,这可怕程度让魏良洛觉得惊诧。
魏良洛深知再战下去自己定然不是对手,便再度虚晃数枪后拨马而撤。
以飞羽的速度,陆离想要追上魏良洛并不难,只是一方面不知深浅的追击难免遇袭,另一方面陆离还是无法做到与魏良洛战场相见不留情面,他这妇人之仁还真是一时间难以更改。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这秉性倒也未必就是件坏事。
随着魏良洛的撤去,双阳关上的龙牙军中一片欢腾,一扫之前的阴霾,士气大增,而同盟军那边自然因为魏良洛的战败而垂头丧气。
魏良洛行至之前巨弓射箭的神秘之人面前,下马跪拜道:“良洛让盟主失望了,请求盟主责罚。”
盟主却只是发出咯咯的笑声道:“两件上古至宝,即便是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无妨无妨。不要将此等细枝末节放在心上,要记住,我们是要做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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