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眉眼如画,直勾勾地望着她,也不说话一直保持着沉默。
一人一鸟被他看的有些尴尬,沈白亦用神识探测他身上并没有任何灵力,修为就和凡人没什么两样,不禁好奇,他是如何在和贫瘠凶恶的修罗道活下来的。
重明鸟被沈白亦一掌拍醒,从美色中惊醒,对哦!这荒郊野岭哪来的仙人!
能在这修罗道行走的,那不是怨魂吗!一想到这,鸟头又缩回灵兽袋里,扯着沈白亦,“女师傅,你可要保护老子……”
沈白亦被它这怂包样弄得有些无语,无奈将它的鸟头摁进袋子里,又回望着那美男子道:“道友,你从何处来?可知怎么从这修罗道出去?”
美男子冷哼了一声,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如上好的玉石划过肌肤,“谁是你道友。”
“我叫沈白亦,怎么称呼道友?”沈白亦按捺住,心想着这男子能从那阴郁树林中来,肯定知道些什么,套一些信息也是好的。
“苏墨。”男子话很简短,仿佛多说几个字都能耗费他的力气一般。
见他如此冷淡,沈白亦咬咬牙,也不热脸贴冷屁股了,拔腿就走。不说便不说吧,她自己也能找到这出去的路,何必强求他人?
前方道路一片黑暗,她走了几步,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回头,发现那男子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苏墨道友,这是何意?为何跟着我?”
美男子冷哼一声,并未回答。
“呃……”沈白亦感觉自己摸不透这人的心思,说他没有灵力吧,但偏偏能在这凶恶的地方活下来,他两又不认识,又偏偏跟着自己。
沈白亦见他不说话,干脆没理他,继续往黑暗中探路。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在此刻无意义,头顶月亮散发着猩红的光,使得道路越发阴森可怖,她手持着桃木杖,借助着杖顶中莲心珠散发的微弱光芒探路。
走到一处,身侧忽然传来“簌簌”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爬行。
沈白亦急忙举起桃木杖,微弱光芒照映在那东西身上。“嘶嘶——”黑暗中,巨蟒张大嘴巴,口中的舌尖发出嘶嘶声,欲将她一口吞下。
“黑尸蟒?!它也落入这修罗道了?”沈白亦往后退一步,用神识探测那蛇的修为,黑蛇跌下来前被天雷劈了好几道,尾巴处还受着伤,隔远了还能闻到淡淡被烧焦的味道。
还好这蛇被天雷伤了根基,若是在它大圆满期,凭沈白亦一个人压根斗不过。
重明鸟从灵兽袋里钻出来,为她助威,“女师傅,这蛇伤得很重,趁它虚要它命!”
“我知道。”沈白亦平淡地回答,她祭出桃木杖,口中默念禅修除妖口诀,吸收着莲心珠的灵力,朝那蛇攻去。
“嘶嘶——”巨蟒被击中,疼得在地上卷曲,它哪料到一小小人修,打它居然这么疼!
上次打它这么疼的还是洞府内那个老禅修,它心中一惊,莫非此女修也是禅修?!见那女修又要再度攻来,巨蟒急忙口吐人言:“仙姑手下留情!”
她手中的桃木杖顿了顿,巨蟒暗黄的眼眸一亮,见有戏,便放低姿态道:“刚才小蛇误伤了仙姑,还请仙姑大人有大量,莫和小蛇计较。”
它眼珠子转了转,继续道:“若仙姑肯饶小蛇一条小命,我便将身上一些法宝赠与仙姑,您看如何?”
沈白亦望着它,冷笑一声,这蛇满口谎言,若是遇上普通修士也许就信了,可她是禅修,对妖物格外敏感,哪能不知它的坏心思。
大道无情,一名合格的修士,可以心怀善念,但永远不可心慈手软。
当即便举起桃木杖,杖内发着耀眼白光,瞬间攻向那巨蟒七寸之处。
巨蟒眼睛一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灭了个彻底,大蛇化为小蛇,僵直倒在地上。
沈白亦见它没了气息,靠前将尸体收入储物袋中,这蛇皮和蛇丹能卖不少灵石。
重明鸟扒开灵兽袋,钻出来学着那巨蟒撒娇道:“仙姑……把这条小蛇的尸体给人家吃吧。这小蛇有金丹期修为,可是大补啊!”
沈白亦拍了拍他的脑袋,道:“不行,若是能从这修罗道出去,我要把这条臭蛇卖了,多换点灵石给我家团团当口粮。”
跟在她身后的美男子闻言,乌发下的耳朵动了动,眼底的怒气消散了一些。
重明鸟委屈吧啦地眨眨眼,“臭仙姑,丑仙姑,真小气。”
“重重,你再说一遍?”沈白亦皮笑肉不笑,阴森森地盯着它,重明鸟想起那天狐的威压,害怕地谄媚道:“漂亮仙姑,人家说笑的呢……您怎么会小气呢,您是青羽界最大方的仙姑了——”
“这还差不多。”她拍了拍重明鸟,从储物袋中拿出几块上品灵石递给它,重明鸟一口一个灵石吞下,咬得嘎嘣脆。
沈白亦摸了摸它的头,发现它头顶的羽毛硬邦邦的,一点手感都没有,嫌弃的松开了。
还是我家的团团的毛绒绒手感好。她抬眼望着头顶的血月,回想起跌落下来那时的画面,剧烈的罡风刮,白狐从她胸前衣襟中跑出来,如今不知道去了何处……不知道它腹部的伤口好了没……
“重重。”
“嗯?”重明鸟正吃的开心,听到仙姑叫自己,疑惑地抬头。
“你说,这巨蟒也能跌落入修罗道,其他人是不是也落在这修罗道中了呢?”
“也许吧,那天雷开辟的界口很大,老秃驴洞府内的生灵恐怕都被吸进来了。”
沈白亦眼睛一亮,或许能在这修罗道中找到团团!她将剩下几块灵石塞入鸟喙里,将它嘴巴撑得满满,重新打起精神来,“走,我们去找团团!定要走出这修罗道!”
重明鸟被灵石呛住,说话不清不楚,“团……团团是谁?”
“就是那白狐。”
“噗——”重明鸟将灵石吞入腹中,大笑,“哈哈哈,那么威猛的天狐,怎么叫这个名字,哈哈哈!”
跟在后方的美男子握紧垂在衣摆下的拳头,盯着那大笑的重明鸟,额头暴起青筋。
这臭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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