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难道又挑食不吃晚餐?
厉爵摸了摸她的脸,“你今天看着很憔悴,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厉爵何等聪明的人,一下子就猜中她的心事。
安染染眼神闪躲,支支吾吾道:“……做噩梦了,刚刚等你……等睡着了。”
厉爵半信半疑,将女人抱得更紧了几分,责怪道:“傻瓜,以后记得按时吃饭。”
“嗯……现在饿了,我们去吃晚餐吧。”安染染起身,拉着厉爵的手往外走。
“好。”
厉爵没有多想,两人来到餐桌前,桌上摆满管家准备的食物。
安染染没什么胃口,却强制吃了点东西。
良久,她缓缓抬头,看着对坐的男人,好似下定决心一样,她唤道:“厉爵……”
“嗯?”
“你喜欢……小孩子吗?”她试探性的问道,眼底带着些许期待。
如果他喜欢小孩子的话……那么,她就……
“不喜欢。”厉爵眉头轻皱,眼底划过几分异色。
他不喜欢。
这么干脆直接的回答,让安染染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心里瞬间堵得慌。
就在刚刚,她很想告诉他,她怀孕的事,可厉爵却告诉她,他不喜欢小孩子。
所以,他不会因为她怀孕而高兴的,是么。
安染染低着头,鼻头一酸。她强咬牙,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吗?”
原本她是抱有期望的,但如今……失望无比。
他们之间的差距,无法弥补。
“会的。”厉爵认真且肯定道:“我会娶你做我的新娘。”
这个问题,安染染问过许多遍。
每一次,他都耐心的回答,这一次也是一样。
厉爵没有察觉出女人的失落,只以为她今天心情不好。
所以,他要哄她。
“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小孩子吗?”
“为什么?”
男人嗓音低柔,摸了摸她的头发, “因为我害怕,他会和我一样,得那种病。”
厉爵的解释让安染染抬起头,心中一惊。
眼泪瞬间憋了回去,原来……
他只是害怕孩子会和他一样,患病痛苦,所以才不想要孩子,而非……
原来如此。
……
吃完晚餐,厉爵将她抱起,坐在了沙发上。
他轻轻按住女人的后脑勺,让她靠在怀里。
“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安染染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其实她很想告诉厉爵,她怀孕了,可是……
又怕看到他不高兴的模样。
“和朋友吵架了。”
“怪不得。”
厉爵相信了,轻声安慰她:“没事的,小争执很正常,明天就好了。”
“嗯。”她放在他腰上的手,渐渐收紧。
厉爵,我怀孕了……
但我不想看到你纠结的模样。
安染染深知,如果厉爵知道她怀孕,是不会让她不要这个孩子的。
可生下来,又担心有遗传病,那样对孩子也是不公平的。
所以,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偷偷流掉他吗?
想到这里,安染染就害怕极了,她的手没有一丝温度。
犹豫间,额间传来温暖,厉爵亲了她。
“手还是很冰。”
他温热的大掌将女人的小手握紧,试图捂热她。
女人眸色暗了暗,安静的缩在他的怀里,不再作声。
厉爵看着怀里有些疲惫的人儿,薄唇微扬,想到再过三天,就是她的生日。
女孩子,都喜欢什么礼物?
他不想送太俗气的东西,所以必须精挑细选,认真定夺。
……
第二天,安染染醒过来后,盯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满目失落。
她一夜都没有睡好,也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洗漱后,安染染无力的笑了笑。
她给厉蔓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她的声音细小而温柔:“蔓蔓……”
“怎么了?”厉蔓听着她的声音不太对,大大咧咧的问道:“难道我哥欺负你啦?”
“没有。”安染染抿唇,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蔓蔓,我想问你一点事,关于你和厉爵的爷爷。”
“啊?爷爷?问他干嘛,他性格挺暴躁的,我不怎么和他接触……”
听这口气,安染染大概清楚了厉家老爷子的为人处世。
“那他……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人?不,我的意思是……比较看重的后辈?”
“有啊,我哥!”厉蔓啧了一声:“但他们关系也不好,看重是一回事,相处融洽又是另一回事了。哦对,爷爷还喜欢叶清瑄。”
厉蔓用的词是喜欢,可见这其中还是有区别的。
反正她自认为,比不过叶清瑄在爷爷心目中的地位。
而安染染在听到叶清瑄的名字时,神情一下子暗了下去,失落感从四面八方袭来。
“染染,你突然问我这个干什么?难道是想讨好爷爷吗?”
“没有,就是好奇。”
“那个老顽固,有什么值得好奇的……对了,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
厉蔓明显能察觉出来,染染的情绪不对。
只是对方礼貌回了句没有后,就说了再见,挂断了电话。
厉蔓拧眉,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真是又蠢笨又!干嘛跟染染说这些啊?
挂断电话后的安染染坐在沙发上,揣揣不安。
厉老爷子,果然是站在叶清瑄那边的。
想起昨天叶清瑄警告自己的话,安染染只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厉老爷子中意的孙媳是叶清瑄,不是她。
即便厉爵再怎么喜欢她,婚姻大事,肯定要听从长辈的意见。
……
之后两天,安染染一直心不在焉,上课都没怎么听。
这天傍晚,她回来时,有点反胃,看到桌上放着橙子,不想麻烦佣人,就拿着橙子去了厨房。
找到了水果刀,削皮时一个不小心,刀子锋利的那一侧,划破了她的手指。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她直抽气,丢下水果刀,看着不断往外冒血的手指。
她真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佣人进到厨房,看到这一情形,忙走上前来关心。
“没事。”安染染缓过来,轻声道:“包扎一下就好了。”
佣人立刻去拿了医疗箱,而安染染在沙发上坐下,血还在滴,止不住。
刚消完毒,正要用纱布包扎时,厉爵回来了。
进屋就看到安染染手上的伤口,随即他脸色蓦然一冷。
“怎么回事?要不要紧?疼吗?”
接二连三的问题丢过来,安染染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
最后,她摇了摇头,“没事。”
厉爵从佣人手中接过纱布,亲自替她包扎。
“怎么弄伤的?”他不依不饶,眉头一直皱着。
也许厉爵自己都没有发现,现如今的他,变得很有耐心,当然只是对于安染染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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