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那件事来,还得从我是金牛女谈起。
众所周知,金牛座的优点众多,出众的表达能力和敏捷的思维,金牛们都是良好的工作型人士,善于沟通和超凡的学习能力也让人印象深刻。另外金牛座的人大多拥有谦逊良好的人际关系,但没人知道我们有野心,我们很擅长掩饰野心。选择让张阳死,除了感情上的因素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在事务所里是我成为合伙人最大的障碍。除了我可能当选为事务所的合作人外,最热门的人选就是他了。
当然,最终金牛干掉了狮子,我们金牛可不是好惹的,这可是诞生了希特勒和萨拉姆的星座。除了这些,我们金牛也有人性化的一面,比如说金牛座的人都是天生的美食家,我们是十二星座里最爱吃也最会吃的。
事情就出在爱吃上,那天傍晚我开着新买的宝马车准备回家,交通频道里的美食大搜查节目热热闹闹地说着一家新开的私家菜馆,菜馆由一对湖南籍的老两口经营,正宗湘菜是他们的招牌。
我一直都爱吃辣,虽然在这个天气炎热的南方城市吃辣的东西很容易上火,但那种让人兴奋的刺激味道让我难以释怀。也许会出鼻血,也许会长痘痘,但比起过瘾的口腹之欲来说,算得了什么呢。食色,性也。色就算了,张阳之后我至今对男人都提不起兴趣来,人活着总得有点嗜好,我才不会虐待自己的胃。
辣子鸡丁,双椒鱼头,干锅牛蛙,还有时下最新鲜的凉拌马齿苋,汤则是娃娃菜煮芋头,我第一次去那家私家菜小馆时就点了这些。
“妹子,你一个人能吃完吗,菜的分量都不小呢。”点菜的是一位面目和善的老头,看起来五六十岁,操一口浓重的湖南腔塑料普通话。
“吃不完就打包吧,您尽管上。”这几样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块钱呢,便宜死了。我不喜欢别人对点的菜指手画脚,但这种不良的情绪我通常都会隐藏起来,反而和颜悦色地说着。
点完菜,我打量起这家小馆子来,的确非常小,最多一百个平方,藏在一条巷子里,如果不是听到广播的介绍,我这辈子也不进来这种巷子。就是这么小的一家馆子里却满当当都坐满了客人,菜色肯定有过人之处。厨房那边传来一阵浓郁的茶油香,紧接着我听到爆炒声响,让人垂涎的菜香不停地传来。
“妹子,这是我们送的外婆菜配馒头,你先吃着,菜很快就来。”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大妈端来一个藤编小篮子,篮子里摆着四瓣切开的老面馒头和一叠外婆菜。
多少年没吃过这种外婆菜了,其实我外婆就是湖南人,我爱吃辣完全是外婆的遗传。馒头松软,热乎乎的,外婆菜是晒干的蔬菜经过盐渍处理过的,把馒头夹着外婆菜,大大地咬上一口,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小馆子的效率不错,没过多久菜就上齐了,这顿饭我尽量克制着却还是吃撑了。味道实在太好,让人没法停下筷子。结账的时候老头惊喜地发现我居然把所有菜都吃干净了:“妹子,真看不出啊,你这么苗条还挺能吃的。”
“是你们的菜太好吃了,我连饭都没顾上呢。”我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忽然发现那位正冲着我微笑的大妈居然有几分面熟。
我盯着她看了两眼,很快发现为什么会面熟了。大妈长得简直就是刘小芳的老年版。那弯弯的柳叶眉,那白皙的皮肤,还有笑起来嘴边的两个小酒窝,只是多了些皱纹和色斑,尤其是她们说话时的神态,更有种难以描摹的相似。我忽然想起刘小芳的老家就在湖南,该不会这么巧吧,他们会不会是刘小芳的父母呢,算起来刘小芳的父母应该也是这样的年纪。
“大叔,请问您贵姓啊,下次我还要带朋友来吃。”我多留了一个心眼,做事保险也是我们金牛座的风范。
“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姓万,你就叫我万叔吧。”大叔笑盈盈地收着钱,脸上的皱纹笑得像朵大大的**。
原来是姓万,这可让我松了口气。虽说并不怕刘小芳,但如果她的父母知道我就是她的情敌,肯定不会对我这么客气,说不定在我的饭菜里下了毒也说不定。
就这样,我成了这家湘菜馆的常客,每个星期总得来上几次,有时候还带朋友来。慢慢地熟了,万叔给我们的菜总比别桌上得更快,分量也更大,送的点心除了外婆菜配馒头,还有锅巴粥和花生苗一类的道地小吃,都是大酒店里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东西。更让我高兴的是,后来万叔还自酿糊子酒,那酒比甜酒度数要高一点,比正宗的米酒度数又低一些,乳白黏稠香甜可口,让人喝了还想喝。
我发现,只要每次喝过糊子酒后,当晚就能一觉睡到大天亮,不会做任何梦。因为使用的是土制酒药,就算喝得再多也不会上头。这酒可真是太好了,自从喝下去后我在冰冷的空调房里也不会感觉手脚发冷,偏头疼也好了不少。我从万叔那儿定了一百斤,打算自己喝一些再送些给父亲。
唯一的禁忌就是大妈那张脸,我总是刻意地躲避着跟她正面接触,我不愿见到她,看到她总能让我有种刘小芳还没死的错觉。不论点菜还是买单,我总是等到万大叔忙完再找他,从不麻烦大妈。
尽管如此,我还是把这家湘菜馆当成了自家厨房,吃过这里的美味佳肴,再吃任何寡淡的潮州菜杭州菜都没了胃口。张扬和刘小芳在我的生活中越来越淡去,甚至一连几天我都会忘记拿起望远镜看一下远处的烂泥塘。
肚子饱了,精神也更好了,工作状态也是前所未有的积极。大BOSS最近表扬我好几次,成为事务所合伙人的事也被提上了日程,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走出了那片阴影,完全忘记了那两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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