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素月的眼中同时闪过一抹讽刺,谁都知道施家近来和六皇子走得很近,谁知道他和施学理之间有没有什么猫腻。但反正施学理今天是很难抓住了,九方镜想要演一番大义救父就由着他去吧。
皇上看着九方镜,很似感动,当年他将九方镜从皇后那边换走,并且一直故意让人误以为九方镜才是谢筠之子,就连九方镜自己都这么以为。这些年来,他对九方镜的疼爱更多是在演戏,完全是为了保护他真正最爱的儿子九方痕。
却想不到,九方镜居然会为了他以身犯险,甘愿落在白莲教手里。
今天,他真是连番意外啊,先是施学理居然是白莲教人,而皇后居然愿意为他犯险,现在九方镜又站出来要替他为质。
施学理看着九方镜又看向不远处的楚赫,同他们交换了几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他顿时想明白了,九方镜和楚赫怕是担心他被抓住会将他们引白莲教人入围场刺杀九方痕的事情供出来。
他想了一想,抓着谢殊万一谢殊反抗之类的反而不保险,而九方镜为了怕他将他们的密谋说出来,一定会极配合他。
后宫秘闻都在传九方镜事实上是谢筠的亲生儿子,所以皇上这些年来才会异常的疼爱他,就算因为九方镜上次犯了错,惹了圣怒,但是他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一定是不一样的。看皇上如此宠爱同谢筠长得一模一样的谢殊就能想到皇上无论如何也不会舍弃九方镜这个儿子。到时候白莲教拿九方镜同朝廷谈条件,朝廷也一定会不让他们失望。
想到这里,施学理点了点头,“好,那就让六殿下你来交换皇上,但是,先让人将你的手绑起来!”
施学理越是防备他,他之后越是容易同他脱清干系,九方镜极爽快地让侍卫帮他绑住了双手后,正要走上前去交换皇上。
这时,听到消息的徐贵妃和九方蔷赶了过来,徐贵妃看着九方镜被绑上手,顿时惊呼,“镜儿!”
九方镜回头对着徐贵妃一笑,“母妃放心,儿臣去去就回。”
说完,他走向施学理,施学理手极快地嵌住九方镜的脖子,然后松开了皇上,皇上立刻站到了被一众将士保护着的安全的地方,看着被施学理擒在手里的九方镜,声音有一丝涩意,“镜儿,你放心,父亲一定救你回来!”
“让开!”施学理擒着九方镜,慢慢地向外退,“都不许跟上来,不然我就废了他!”
说罢,他就左手成爪抓在九方镜的肩上,紧张的空气里,胳膊咯咯作响的声音清晰可闻。
“让他走!别让他伤了镜儿!”皇上顿时紧张起来。
皇后和素月互看一眼,显然经此一事,九方镜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已经大不相同了。
皇上下令,众将士自然是不敢不听,只能眼着施学理擒着九方镜慢慢退后,最后退进树林里,再也看不见。
“皇上,”徐贵妃急道,“镜儿就这样被带走可怎么办啊!”
“你放心,朕会让人沿着足迹追踪他们的。”皇上沉声道,“朕一定会让镜儿出事的!”
说罢,皇上挥了挥手,几个黑衣人出现在他身边,这是皇上自己的暗卫,刚刚施学理出手太快,他们都来不及保护皇上。
“朕给你们机会将功折罪!”皇上冷冷道,“给朕查出六皇子被带去哪儿了,最好能把他带回来!”
“是。”暗卫们领命,立刻沿着施学理和九方镜的足迹跟了上去。
素月微微垂下脸,皇上身边的暗卫素质比起九方痕身边的差得太多了,也不知道是皇上爱子心切所以把好的都给了九方痕,还是九方痕太有本事,自己培养出那么多暗卫高手。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匆匆忙忙跑过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宸妃有喜了。”
“什么!”皇上怔了片刻,顿时眼露惊喜。
“刚刚宸妃娘娘突然昏倒,召了太医来看了之后,说是喜脉。”宫女一脸喜色。
“太好了!”皇上大喜,今天惊吓一波接着一波,总算是有件好事,“朕去看看宸妃!”
说罢,皇上就带着一众大臣匆匆赶去谢殊的帐蓬,皇后面无表情地跟了上去,而九方灏惊呆了片刻,眼神闪了闪,也跟了上去。
落在最后的九方蔷有些惊讶地小声问徐贵妃,“宸妃怎么可能有喜?”
“谁知道呢。”徐贵妃的眼中露出一抹讥嘲,“我们也看看吧。”
说完,她就挽着九方蔷的手跟了上去。
树林里,遍地都是尸体,有九方镜和楚赫派来的刺客的人,有白莲教众的,有九方痕暗卫的,也有“夜”的人的。
每当有一个“夜”的人倒下,慕雪瑟的眼神就变得更冷,她收揽那些杀手至今遇险数次,并不是每一次都没有伤亡,总会有人死去,而“夜”也在不停地吸收新人。
生命来来去去,有时候就是一种无法扼止的悲哀。
那个蒙面女子,始终以慕雪瑟为唯一的攻击目标,刀刀致命,逼得浮生护在慕雪瑟周围寸步不敢离。
眼见慕雪瑟一剑割开一个白莲教的喉咙,背后露出空档,而浮生又被几个刺客缠住,蒙面女子眼中露出喜色,抓住时机就一刀挥了过去。
只听金铁在半空中相击,发出嗡鸣,蒙面女子的短刀却是被九方痕手中的长剑挡住,九方痕救了慕雪瑟,自己的左臂却是同时被人划了一剑。
“你就这么担心她的安危么!”蒙面女了看见九方痕左臂的伤,恨恨道。
“施小姐,这是我的事情。”九方痕笑道。
蒙面女子一惊,“你叫我什么?”
“施梦悠,你以为我们真的猜不出你是谁么?”慕雪瑟一剑斩断一个刺客的手腕,冷冷道。
“你,你们怎么会知道?”施梦悠惊呼。
“太过明显了不是么?”慕雪瑟冷笑,“是问京城,如今除了你和元冰清因为我母仪天下的命格而挡了你们想当太子妃的道路而深恨我之外,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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