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

黄昏，苏黎世湖波光鳞鳞，夕阳的光把这座城市涂上了一层金灿灿的颜色。这是一天当中最美好的时候，同时，城市也迎来了最热闹的时段。像这间中式餐馆，每天这个时候，就是餐馆营业的高峰期。

“3号桌，一份中式汤面！”

“17号桌，三份中式炒饭！”

“6号桌，客人要一份7号套餐。”

餐厅一直从傍晚忙到了晚上十点，到了这个时候，餐厅里的服务员才总算结束了这一天的工作。晚上十一点，餐厅的服务员陆续下班，等大厨也走了之后，就只剩下两个临时工。在他们要打烊的时候，餐厅的门被推开，于是门上响起了机械的电子音：“欢迎光临。”

“对不起，请问还有营业吗？”走进餐厅的是个女孩，二十来岁的年纪。穿着像附近哪个办公大楼的白领，这个华裔女孩身材前凸后翘，特别是那胸前的伟大，都快把衬衫撑开了。于是两个服务员里面，其中一个金发青年看得直流口水。

“去招呼人啊，凯特森。”另外一个高大的青年撞了他一下。

叫凯特森的服务员才上前微笑说：“小姐，你需要什么？”

然而他的目光却落在女孩的胸口，喃喃自语：“36E，极品啊，绝对是双手难以掌握。”

“你说什么？”女孩问，然后道，“我加班到现在，错过了餐点，可以给我来一份炒饭，和一个冬瓜汤吗？”

留在这里打零时工的凯特森为难地望向卫臣，说：“冬瓜汤倒是有现成的，至于炒饭，我们的厨师已经下班了。”

“这样啊。”女孩眼中有一丝失望，她叹道，“好吧，看来我只能去买些汉堡可乐，真不想吃那些东西。”

“没关系，我去给你做。一份炒饭是吧，很快就到。”卫臣放下手上的活，对凯特森说，“你去给这位小姐热一下汤吧。”

“走走走。”

两人来到厨房，卫臣从雪柜里拿出食材。瘦肉、香菇、腊肠、火腿还有鸡蛋。又把炉子的火点着，放上了一口不粘锅，把油倒下去先热一热，接着又把鸡蛋打到碗里搅拌，再熟练地切起腊肠和火腿。在油温差不多的时候，他把切好的香菇先扔了进去，顿时发出一阵炒豆子似的声音。

厨房里香味四溢。

凯特森嗅了一口，一边热着汤一边道：“可以啊，卫。干了两天厨房，你都会炒饭了。”

“这有什么难的。”卫臣摇头笑道，“我是中国人啊，炒饭对我们来说太寻常不过了。虽然不可能做到大厨那么美味，不过能吃就是了。”

“那你记得给我留点，我饿死了。好，汤好了，我先给美女端出去。”

“去吧，但别流口水了，多影响形象。”

凯特森翻了个白眼，端着一盅冬瓜炖排骨汤端了出去。卫臣已经热好香菇，便把瘦肉和其它材料扔下锅里爆炒。炒熟了后捞起来，又倒下打好的鸡蛋，当鸡蛋泛黄之好，才把一早准备好的米饭倒下去和鸡蛋一起捞着炒。很快蛋香和米香就升了起来，最后把炒好的食材放进去炒匀，再加上配料，一碗中华炒饭便算完成。

卫臣把饭放到一个很有东方特式的碗子里，然后用两块水煮的西兰花作为点缀，最后淋上餐馆的秘制酱汁，便端着走到餐馆里。那边凯特森坐在一边，正努力地问着美女的手机号码，卫臣摇了摇头，把一碗香喷喷的炒饭放到桌上，然后捉过凯特森，朝女孩微笑道：“请慢用。”

他们走到一角，继续收拾着东西。凯特森抱怨道：“让我再跟人家呆一会，她就快告诉我电话号码了，真的。”

“吃饭的时候你在旁边吱吱喳喳，会让人消化不良的。再说，你也太影响餐饮形象了。”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明天就是部长峰会了。我们也要走了，以后大概也不会在这里打工，像这么清纯可爱的女孩子，我很想和她谈一次真正的恋爱啊。”

“你确定不是喜欢上人家的胸？”

“别这么直白嘛，卫。要不怎么说你不懂泡马子，我告诉你，我可是情场老手了。要不要我教你几招追追暮雪，我觉得她应该会喜欢你的。只是没想到啊，我的女神竟然会喜欢你这种粗暴的类型，明明我这么绅士的说。”

“你好吵啊。”

“这样说很伤人啊，兄弟。”凯特森抹干净一张桌子，抬起头说，“明天峰会结束后，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

“我觉得咱们挺合得来的，如果有机会，咱们一起环球旅行，泡尽天下美女，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计划挺好，实施起来有点难。环球旅行，你哪里来的钱？”

凯特森笑嘻嘻说：“暮雪有钱啊，你找她要，她肯定会给你的。”

“我拉不下这张脸。”

这时那个女孩吃完了，付了钱之后，她脸红红地对卫臣说：“你做的饭很好吃，让我想起家里妈妈做的炒饭，你是这里的厨师吗？”

“不，小姐。”凯特森拉过卫臣笑嘻嘻说，“我们是这里的服务生。”

“哦，不要紧，我觉得你一定可以当上大厨的。”女孩顿了顿，小声道：“能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以后要是加班，我还到这里吃。”

卫臣一怔，然后说：“对不起，明天我就要走了。”

然后抬着东西走向厨房，凯特森连忙凑过来说：“留我的号码好了，我还在这里干。”

女孩看着厨房的方向，涌起一阵失望之色。她礼貌地摇摇头，微笑道：“不了，谢谢。”

然后离开了餐馆。

厨房里，卫臣听到凯特森嚎叫了起来：“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卫。你刚伤了一位女孩的心，噢，天啊。她那么性感，为什么你就不能温柔一些的拒绝呢。”

“真是吵啊，你这家伙。”卫臣摇了摇头，心里想着刚才女孩说的话。在她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平凡的人，可能是一个努力要当上大厨的服务生。

“如果真的是这样……好像也不错。”卫臣轻声道。